人最愛管別人的閒事,包括小弟在內,很多人早看不過眼。邱文盛那老不死恃著自己的大弟子段志玄在秦王手下辦事,囂張跋扈,仗勢橫行。我不是危言聳聽,那天關中劍派的人雖被迫說出不再騷擾兩位老兄的話,但必下不了這口氣,說到底長安是他們地盤,所謂猛虎不及地頭蟲,蔡兄必須小心。 寇仲醒悟過來,明白他們的太行雙傑已捲入長安的鬥爭內,而爾文煥肯放過肖修明和謝家榮,是要釣更大的魚,最終目的自然是想抓邱文盛的漏子,把整個關中劍派摧毀,使李世民變得孤立無援。忙裝出驚恐神色,沉聲道: 他們究竟想拿我們怎樣? 兩人此時步至中園,池生春挽著他移往旁邊的荷花池,立定正容道: 邱文盛行事心狠手辣,謀定後動,可說防不勝防。我池生春對他的胡作非為一向不滿,兼且和蔡兄一見如故,此事我不會坐視。待我和兩大人仔細商量,只要能請齊王為兩位出頭,保證邱文盛吃不完兜著走。哈!今晚不宜談這些大煞風景的話,我們先盡興欣賞長安第一名妓紀倩的歌藝,明天我會有好訊息告訴蔡兄。 寇仲驟聞紀倩之名暗吃一驚,又慶幸徐子陵沒有被池生春硬拉來赴宴。池生春挽著他邊行邊道: 待會匡兄辦事回來,把門的自會將他引進,大家高高興興的歡敘一晚,不醉無歸。 寇仲心中叫苦,紀倩和徐子陵關係密切,若憑女性對男性的敏銳直覺識破他,那今回真是栽到家哩。食館內,爾文煥聽罷徐子陵的藉口,笑道: 恕我直言,在長安,司徒老闆的安全絕無問題,我和城守所打過招呼,除非是宋缺親來。否則,哈! 喬公山介面道: 宋家現在自顧不暇,對司徒老闆應是虛言恫嚇,匡兄不用放在心上。反是匡兄和蔡兄須當心別人的暗算。 徐子陵愕然道: 別人的暗算? 爾文煥湊近少許,壓低聲音道: 據我們收到的風聲,關中劍派的人心懷不軌,決意置兩位於死地;此事尚有秦王天策府的人作後盾,一出手你是雷霆萬鈞之勢,有心人算沒心人下,兩位很易著他們的道兒。 徐子陵像寇仲般明白過來,對此節外生枝的事大感頭痛,只恨不能不作出 正確 的反應,雙目射出疑懼的神色,通: 若我和元勇有甚麼三長兩短,誰也猜到是他們乾的,他們的膽子有這麼大嗎? 喬公山肅容道: 若沒有天策府在暗裡支援,諒邱文盛天作膽仍不敢動兩位一根毫毛。不過兩位不用擔心,我們會為兩位想辦法應付。 爾文煥沉聲道: 先發制人,後發制於人。匡兄跑慣江湖,當然明白這道理。 徐子陵點頭道: 幸好今趟遇上爾兄和喬兄兩位貴人。唉!此事該否知會福榮爺呢? 喬公山道: 你們是為司徒老闆辦事,在情在理該讓他曉得,卻不用說得太嚴重。 爾文煥一拍他眉頭道: 這不過小事一件,我們自會留神,包保關中劍派那些兔崽子鬧個灰頭土臉。六福是通宵營業的,兩位若能溜出來,我們隨時可作妥善安排。 喬公山笑道: 上趟是六福,今趟應到明堂窩開眼界,明堂窩是長安歷史最悠久的老字號,在長安新城建時成立。 徐子陵裝出心動的樣子,又嘆道: 遲些回去沒問題,整夜溜出去賭怎都說不過去,不若到明天才往明堂窩見識。唉!我這人沒甚麼嗜好,就是賭癮大一點。 爾文煥邪笑道: 匡兄只有賭癮麼? 徐子陵 記起 自己的騙財騙色,嘿嘿笑道: 歡喜漂亮的姐兒是男人的天性,該不算是嗜好,哈! 爾文煥和喬公山陪他邪笑起來,大有臭味相投之樂。徐子陵與他們約定明晚會面的時間地點街,起立告辭,爾文煥和喬公山出奇地沒有挽留,任他離去。宴會設在上林苑西園的黃菊廳,筵開一席,留下廣闊的空間作歌舞表演之用。池生春和寇仲到達時,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十多個歌舞姬從天門退出,見到兩人頻拋媚眼,不過目標多集中在池生春身上,嗲聲嗲氣的喚 池大爺 ,連旁邊的寇仲亦感受到溫柔鄉那令人心蕩意軟的滋味。池生春踏過門檻,立即長笑道: 久仰司徒兄大名,今日終可還我池生春的心願,幸會! 環桌而坐者紛紛起立相迎,扮司徒福榮的任俊以他的姿態神氣地笑應道: 原來是一手創立六福的池大老闆,想不到這麼年輕。賭場這門生意並非有錢就可做得來的,能做得有聲有色人人稱讚的更可數得出有多少個人。 尹祖文欣然道: 賭場旁例必有押店,生春做得越是有聲有色,司徒老闆的生意做得越大,所以今天怎少得生春和我們天仙他老人家? 寇仲閃閃縮縮的躲在池生春身後,皆因一眼掃去,立即倒抽一口涼氣,生怕給人認出體型氣度,真的作賊心虛。尹祖文居於背南生家位,右手順序是任俊的司徒福榮, 天仙 胡佛,胡佛右邊赫然是沙家二少爺沙成功。這好色的二世祖初抵長安時並不得意,唐室的權貴雖借重他老爹沙天南,對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