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急亂投醫,她說的那些橫橫劃劃我早已經忘記的一乾二淨。但是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這九個字卻愈來愈清晰的在腦子裡呈現。我也不再多想,閉上眼睛,默唸起來。
“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
“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
“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
連續默唸了三次,奇蹟居然真的發生了。只聽到“瞄”的一聲,低沉而陰鬱,不似之前聽到的叫聲那麼淒厲。同時,只覺胸口的壓力頓時一鬆,我睜開眼睛,那雙紅幽幽的眼睛也已不知所蹤。只剩下茫茫的一片漆黑。
我忙試著抬起手,或許之前手無法動彈,我這一抬手用了不少力道,‘彭’的一聲敲在床頂的橫槓上,這一下碰的不清,手臂火辣辣的痛,痛的鑽心。我只好強忍疼痛摸索開關,開啟了房間的燈。
房間的燈並沒有壞,理應是別人進來關的。會是誰呢?我想到之前朱自鳴有一大把鑰匙,雖然給了我一個,但是備用鑰匙肯定還是有的。也許是他從門窗外看到我燈沒關,就進來關了吧。
我又急急的去看了牆壁上的那隻畫,確切的說是那隻黑貓,盯了好久,彷彿非要找出什麼答案來。可是看了很久,畫還是老樣子,那隻貓依舊是那個姿態,依舊是一團漆黑。
難道又是幻覺?!
不!
不可能是幻覺!經歷了這一系列的古怪和恐怖的事情,我的腦子已經對幻覺這個詞語產生了極度的懷疑。就算勉強解釋為幻覺,也不可能我一輩子難得碰上一回的事情,在一天之內,都在我身邊發生了!估計換做誰,也不可能相信!
可是,不是幻覺的話,又是什麼呢?我該怎麼解釋這一切?難道?真的有鬼嗎?
難道?
真的有鬼!
???
經歷了剛才的事情,我的睡意早已蕩然無存。只好開著燈圓睜著眼睛直愣愣坐在窗上看著眼前的空氣。是的,房間內除了那副畫和一些簡單傢俱陳設外再無其他,呈現在我眼前的,除了正前方一堵沉悶的灰褐色牆壁外,便只剩下空空洞洞的空氣!
我也不敢再躺下了,剛才被“鬼壓床”的陰影還深深的籠罩在我心間。沒準我一躺下,又被壓住了那可是找罪受。想起當初小靜寫信給我,我回信給他時候的所開的玩笑,一股無奈頓上心頭,難以想象,要是被這丫頭知道我這個堂堂大男人現在的窘迫,還不知道回頭見了面得怎麼奚落我呢!
也不知道這樣呆坐了多久,窗外天色漸漸明朗。不知什麼時候,風雨也早已經停息。一片淡淡的魚肚白漸漸從東方升起。憑經驗看,今天應該會是個好天氣。果不其然,不多會,一輪圓圓的紅日就從雲層中騰騰昇起。
不一會,院子內就有了響動,我探頭從窗外看去,是朱自鳴起來開門了。
畢竟第一天上班,無論如何,還是得積極一些。我趕緊收拾情緒,暫時將一切陰霾拋卻開去。穿好衣服,洗漱完畢準備去廚房幫忙。
輕車熟路趕到廚房,照例敲了敲門。昨天第一次見到王師傅的情景又浮於心間,不過比起我碰到的其他怪異事情,這已經不算什麼了。我也做好了準備努了個笑臉打算和王師傅打招呼。
“進來吧。”一個滄桑的聲音自門內傳出。聽得出不是朱自鳴的,應該是汪師傅沒錯。
推門而入,果然是王師傅正在彎腰切菜,見我進來,只是略微抬了下頭算是打過招呼。
“王師傅,您這麼早阿!”雖然吃了涼羹,但是作為晚輩,該有的禮貌還是得有。
王師傅還是沒抬頭,從嗓子地沉沉的恩了一聲算是回應。
“有什麼事情我能做的嗎?!”雖然校長說上午8點才是上班時間,此刻最多7點不到,但是出門在外,能勤快點總不會是錯事。
“沒什麼事情,你先屋外透透氣吧!屋裡悶!飯好了,我叫你!”王師傅一字一頓的說道,語氣雖然緩慢,但是已經不如之前那般冰冷。
若不是王師傅提起,我倒沒層注意這廚房裡的空氣。現在仔細一吸氣,果然空氣中漂浮著悶悶的怪味,象是蔬菜敗壞,又類似有淡淡的肉製品腐爛後的味道,不仔細感覺是感覺不到,可是認真一聞,還真是難以消受。既然王師傅說現在沒什麼事情,我也不多客套,逃也似的閃出了廚房去。
雨後的山林,果然一如常地。清新的空氣吸一口便如醇香的佳茗沁滿心胸,好不快哉!唐代大才子王維詩作《山居秋暝》中就有“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的勝境描述。後面的兩句“明月松間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