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負;一招間可定勝負,生死間亦可定.
挑戰人:靈州。薛。
這是一封絕不能算很標準的戰書,但卻無疑是一封很可怕的戰書。字裡行間,卻彷彿有一種逼人的傲氣,彷彿已然將對方的生死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李壞只覺得一陣血氣上湧。
“這是誰寫的信,好狂的人”
“這個人就是我。”曼青先生說。
“是你?怎麼會是你?”
“因為這封信就和我三十年前寫奇%^書*(網!&*收集整理給薛曼青先生的那封情完全一樣,除了挑戰人的姓名不同之外,別的字句都完全一樣。”
老人說:“這封信,就是薛先生的後人,要來替他父親復仇,所下的戰書。也就是我要付出的代價。”
李壞冷笑。
“代價?什麼代價?薛家的人憑什麼用飛刀來對我們李家的飛刀?”
老人凝視遠方長長嘆息。
“飛刀,並不是只有李家的人才能練得成。”
“難道還有別人練成了比我們李家更加可怕的飛刀?”
這句話是李壞憑一種很直接的反應說出來的,可是當他說出了這句話之後,他股上的肌肉就開始僵硬,每說一個宇就擅硬一陣。
說完了這句話他的臉就已經好像變成了一個死灰色的面具.
因為他忽然想起了 個人,想起了一道可怕的刀光。
月光如刀,刀如月光。
在當今江湖中,這句話幾乎已經和當年的“小李飛刀,例不虛發”同樣可怕。
老人又問。
“你現在是不是巳經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這就正如我當年向薛先生挑戰時,他的情況一樣。我若應戰,必敗無疑,敗就是死。’
李壞沉默。
“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敗。”老人又說:“我能死,卻不能敗。”
他蒼白衰老的臉上已因激動而起了一陣彷彿一個人在垂死前臉上所發生的那種紅暈。
“因為我是李家的人,我絕不能敗在任何人的飛刀下,我絕不能讓我的祖先在九泉下死不暝目。” 他盯著李壞:所以我要你回來要你替我接這—戰要你去為我擊敗薛家的後代。”
老人連聲音都已嘶啞“這 戰.你只許生.不許死。只許勝,不許敗。”
李壞的臉已由疆硬變為扭曲,任何一個以前看過他的人,都絕對不會想到他的臉會變得這麼可怕。
他的手也在緊握著,就好像一個快要被淹死的人.緊握著 塊浮本一樣。
—- 只許生,不許死。只許勝,不許敗。
李壞的聲音忽然也已變得完全嘶啞。
“你的意思難道說是要我擊殺了他?”
“是的。”老人說“到了必要時,你只有殺了他,非殺不可。”
李壞本來 直都坐在那裡 動也不動地坐在那裡。就好像一個木頭人 樣,就好像 個已經失去魂魄的死人一樣。
可是他現在忽然跳了起來,又好像 個死人忽然被某一種邪惡神奇的符咒所催動.忽然帶著另外一個人的魂魄跳回了人世。
沒有人能形容他現在臉上的表情。
他對他父親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睛也沒有看他的父親,而是看著另外一個世界。
一個充滿了悲傷和詛咒的世界。
“你憑什麼要我去做這種事7你憑什麼要我去殺一個跟我完全沒有仇恨的人?”
“因為這是李家的事,因為你也是李家的後代。”
“直到現在你才承認我是李家的後代,以前呢?以前你為什麼不要我們母子兩個人?”李壞的聲音幾乎已經嘶啞得聽不見了“你的那一位一直在繼承李家道統的大少爺呢?他為什麼不替你去出頭?為什麼不去替你殺人?為什麼要我去?我為什麼要替你去?我。。。我算是個什麼東西?”
沒有人看見他流淚。
因為眼淚開始流出來的時候,他的人已經衝了出去。
老人沒有阻攔。
老人的老眼中也有淚盈眶,卻未流下。
老人已有多年未曾流淚,老人的淚似已乾枯.
(六)
已經是臘月了,院子裡的積雪已經凍得麻木,就像是一個失意的浪子的心一樣麻木得連錐子都刺不痛。
李壞衝出門,就看見一個絕美的婦人,站在一株老松下,凝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