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近長江、威脅武漢三鎮和蔣介石的老巢——南京,把戰線從黃河邊向南推進到長江邊。古人說過:‘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我軍的戰略行動,必將迫使蔣介石調兵回援。這樣我們就能配合全國各個戰場的兄弟部隊,徹底粉碎蔣介石的重點進攻,徹底扭轉全國戰局。”為完成這一戰略任務,他強調三點,一是所有工作都要服從戰略進攻任務的要求,廣大指戰員要準備為實現這一決策付代價,做貢獻。二是要力避與敵主力糾纏和作戰,千方百計直奔大別山腹地,走到大別山就是勝利,三是進入新區作戰,要嚴守黨的政策和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最後,鄧小平目光投向李達,起草電報,向黨中央報告我們決心和部署,並向各部下發預先號令。
我這一生,這一個時候最緊張(4)
正在這時,軍委連續來電,指明南進需付出較大傷亡、減員之代價,而無論起何種作用均需準備付出,但如能取得變化全域性之作用,則付出此種代價更加值得,同時,出於關懷,又令劉、鄧部在現地休整補充10天,後又告訴至少7天不動。劉、鄧反覆研究了軍委來電,根據黨中央和毛澤東既定戰略意圖,特別是根據當時敵情、水情,遂決定提前出動之決心不變,因地制宜,果斷行事,按既定部署揮師南征。對此軍委連電答覆:“劉、鄧決心完全正確”,“劉、鄧部署很好”,“一切決策臨機處理,不要請示。我們儘可能幫助你們”。千里躍進的壯舉,戰爭史上的奇蹟,其方略就這樣在陝北的窯洞和華北農屋之中應運而生了。
19世紀普魯士軍事理論家卡爾·馮·克勞塞維茨說過:“秘密和迅速是出敵不意的兩個因素”,而兩者是以統帥“具有巨大的魄力和軍隊能嚴肅地執行任務為前提的”。劉、鄧深知,進軍大別山的千里征途河流縱橫,敵交通便利,易於機動,故應制造敵人的錯覺和不意,以保持行動的隱蔽突然,避免敵人及早覺察我戰略意圖,遂決定將主力分西、中、東三路南進,而蔣介石此時對我軍戰略意圖毫無覺察。反認為我軍連續作戰,疲憊不堪,傷亡較重,難以再戰,可能要北渡黃河“逃竄”。劉、鄧將計就計,以第十一縱隊和冀魯豫軍區部隊在黃河渡口佯動,造成我軍北渡聲勢,以暫歸劉、鄧指揮的華野外線兵團5個縱隊的少數兵力鉗制敵人,掩護劉、鄧主力南進。並以一部破擊平流路,其中一路破路後由平流路西側南進大別山。以分散迷惑敵人。部隊動員時也嚴格保密,不暴露戰略意圖。
正當敵軍迷惑不解之際,劉、鄧率野戰軍主力兵分三路,突破了敵人未及完成的合圍圈,義無反顧地向大別山挺進。為極端保密,部隊不斷改變番號,有的偽裝成地方部隊,結果部隊行動10余天,蔣介石仍未發現我軍戰略意圖,反認為是既不能北渡,又不敢作戰,只好向南“逃竄”。直到我軍突破沙河,蔣介石才如夢方醒,此時,有計劃地組織大規模攔截封鎖為時已晚,故只好倉促佈防。美軍顧問組對蔣介石誤判我軍戰略企圖很感失望。
出其所必趨,趨其所不意。外軍戰史上,拿破崙於1813年曾兩次突然由德累斯頓襲擊布留赫爾,結果均未收到預期結果,不僅浪費時間兵力,而且使德累斯頓幾乎陷入險境。可見,即便是充分做到出其不意,也並非總能取得預期效果。在克勞塞維茨看來:“要在戰爭過程中利用出敵不意取得巨大的效果,就必須積極地活動,迅速地下定決心和進行強行軍。”
狹路相逢,身先士卒。8月7日晚,劉、鄧率十幾萬人馬以排山倒海之勢,開始向敵遼闊空虛的戰略縱深疾進,指戰員們跨隴海鐵路,渡黃泛區,突破沙河。這一突然的戰略之舉如同一柄霍然出鞘的鋼刀,直插大別山這一敵之戰略腹地。23日,當劉、鄧率野司和六縱進到汝河北岸時,發現敵先我到達汝河南岸,佔領渡口,在飛機配合下截斷我軍去路。此時,尾追之敵距我軍後衛僅30公里。
劉伯承一改往日儒雅風格,高聲說:“自古狹路相逢勇者勝,我們要從敵人的陣地上開啟一條血路衝過去!”鄧小平接著說:“千鈞一髮啊!現在除了堅決打過去以外,沒有別的出路。橋斷了,再修!敵人不讓路,就打!過不去或轉回去,就完不成黨中央和毛主席賦予的戰略任務!所以,我們要不惜一切代價和犧牲,堅決打過去!”在劉、鄧親臨指揮的鼓舞下,指戰員們浴血奮戰,終於在天亮前突過汝河,從敵人防禦陣地中殺開一條通路。這時,劉伯承判斷:敵肯定要在汝、淮之間阻攔我軍,企圖使我功虧一簣。因此,部隊不應戀戰,要搶先渡過淮河。鄧小平提出,由他指揮阻擊尾追之敵,李達參謀長指揮渡河,劉伯承先行渡淮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