嫋的當口,隔著朦朧霧色若有若無地瞄了靜坐對面淡淡浮茶的慕容燁一眼。
這才發現對面的慕容燁壓根就沒動筷子,桌前的膳食絲毫未動,不停地自斟自飲,小口喝酒自得其樂。
口味真真刁鑽,皇宮裡的膳食都入不了他的嘴,雲冷歌暗自嘀咕,又想到自己不也是一樣,心中尷尬,有些倉皇的視線就被正往這邊看過來的慕容燁捕捉到了,兩人隔著中間寬大的地毯遙遙對視了片刻,慕容燁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來。
慕容燁的一舉一動都被有心人細細觀察,見他突然揚唇一笑,太子和五皇子抬頭順著他的目光往對面看去。
慕容燁對女子生性冷淡在貴族圈內是出了名的,他們也很好奇到底是對面的哪一位佳麗能博的他開懷一笑。
女賓席這邊的妙齡女子早在慕容燁朝這邊笑的時候,就不約而同的羞紅了臉,放下竹筷,各自整理著身上衣飾,唯恐在慕容燁面前失了儀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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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和五皇子尋找未果,對面百花爭豔的貴族女子都一個表情模樣,慕容燁的心思如果那麼簡單就被他們一眼看透,那他的“戰神”之名也是白當了,二人遂收回眼神,繼續用膳。
晚膳安靜的用完,沒人敢大聲喧譁,除了女賓這邊的許多小姐不安分的用飽含春意的眼神頻頻向對面的慕容燁拋媚眼,慕容燁卻彷彿老僧入定般的自顧自的喝酒,偶爾託著腮認真的摩挲著手中酒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淡在這熙熙攘攘的宴會上顯得格格不入。
今日的宮宴終於有驚無險的結束,宮婢們依次送了各府夫人小姐出宮。
坐在回相府的馬車內,老夫人舊話重提,出言試探,“你覺得慕容世子是個什麼樣的人?”
雲冷歌假裝聽不懂其中的深意,閉口不談慕容燁給自己留下的深刻印象,老實的答道,“慕容世子是東陽的戰神,就是人顯得冷漠了些,有些不拘小節。”
這話並未帶一點個人感情因素,只是描繪了慕容燁給人留下的表象,從而簡單的形容了一番。
老夫人不太滿意,卻也不想在雲冷歌這個小輩面前顯出她真正的心思,心中暗道,反正慕容世子這次回城,是打算常駐京都了,相見聊天的時候還有很多,也不必急著這一時半會。
“祖母,父親為何還留在宮中,可是有事?”雲冷歌不想老夫人揪著自己說事,隨意挑了個話題問道。
“嗯,好像是皇上有事商議,未曾回府。”老夫人眉間有著不解,有些擔憂的說道。
自從伯毅娶了林惠心,皇上不著痕跡的打壓右相府和其他朝臣明裡暗裡的排擠就沒停過,今天除了在宴會上遙遠的見了伯毅,都沒來得及問他到底出了何事,自己又怎能不掛念。
雲冷歌垂下眼瞼,沉思片刻,只怕事情非比尋常,朝臣從早朝便沒回府一直在宮中,後來更是直接去的御花園赴宴,宴會散場又馬不停蹄的接著商議,東陽現在一無起兵戰事,二無天災民怨,到底是什麼樣的大事能讓皇上不停歇的召集大臣議事?
頗有蹊蹺啊。
尤其是慕容燁無緣無故讓自己說了那麼一番話,看似和大臣議事沒有直接聯絡,但絲絲縷縷串聯起來的內容卻不得不讓人深思。
雲冷歌心思幾轉,她一不打算嫁入皇室王府,二不打算和慕容燁那個妖孽有任何牽扯,想那麼多作甚,事不關己己不勞心嘛。
想此,雲冷歌把疑惑丟在一旁,笑著說道,“父親是右相,皇上器重是理所當然的,假以時日父親一定會更上一層樓的。”瞟了一眼老夫人眼中的憂色,眼皮微垂,話鋒一轉,“今日那麼多大臣都留下了,父親從宮中回來也有人陪同,孫女也安心了。”
雲冷歌的話讓老夫人恍然大悟,她說的對,皇上又不是隻留下伯毅一人,高位臣子皆是逗留在宮中,自己是關心則亂了,心中釋然,臉上重新堆起笑容,“你這鬼靈精的丫頭,你父親已是右相,還能怎麼更上一層樓啊。”
老夫人話雖如此,可眼中點點慾望的光芒還是暴露了她真正的打算。
“祖母,孫女可不這麼認為,攀登是永無止境的。”雲冷歌不以為然的說道,“父親是家裡的頂樑柱,孫女希望父親一日比一日好,攀的越來越高呢。”
登的越高,摔的越慘,這個道理就看雲伯毅明不明白了。
要是別人說這話,老夫人指定是大加斥責的,可說這話的是自家人,還是伯毅的嫡女,老夫人不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