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的,所以王爺的傷也不會有問題的!
顧玦又讀懂了,面龐上浮起淺笑。
他的心裡溫暖而又柔軟。
與她相識後的一幕幕湧上心頭。
她看著他的眼神始終如一,透著親近、溫柔、歡喜、信賴、自信……偶爾得意洋洋,偶爾撒嬌賣乖,讓他覺得與她在一起時很舒適。
顧玦凝望著她,不得不承認,他被她影響了。
他馳騁疆場多年,見慣了生生死死,在生死麵前,誰也沒比誰高貴,戰場上,也許下一刻一支羽箭就會刺穿你的咽喉……
不知不覺中,他的心變得硬了起來,包括對他自己。
人生自古誰無死,他無懼生死,任何人終究要走向死亡。
在認識她以前,他覺得只要安頓好母后與宸王府的人,他就沒有什麼遺憾了。
可是現在,他不得不承認,他有了牽掛。
他想為了這個小丫頭努力活下去,努力活得更久一點。
顧玦抬手摸了下她柔軟的耳垂,語帶笑意地說道:“厲害,你很厲害。”
她這麼厲害,他自然也不能太弱,是不是?!
顧玦的眸底掠過一道利芒。
她是他的王妃,他可不會讓他的人受任何委屈。
楚千塵不知道顧玦在想什麼,卻能感受到他一瞬間的微妙變化,感覺他的心情似乎很好。
是“他好但旁人要倒黴”的那種,是誰要倒黴了呢?
楚千塵彎唇笑,心情更愉悅了,接著說今天的事:“我給那個婦人縫合傷口時用了絹絲,把兩股揉成的絹絲取細細的一股……”
“醫術上寫著絹絲、麻線、桑皮線以及銀絲等等都可以用作縫合傷口的線,我今天試了絹絲,覺得絹絲打得結不太結實,而且還需要拆線。”
“我想再試試桑皮線,好幾本古籍醫書上都說可用桑皮線縫合傷口,而且桑皮線可以被身體吸收,縫合後不用拆線,桑皮還有清熱解毒、促進傷口癒合的療效。”
楚千塵說,顧玦就聽。
氣氛恬靜安逸。
“等你回來前,我一定能找出合適的縫線。”楚千塵神采奕奕地說道。
“好,我等著。”顧玦又笑了笑,俊美的五官顯得年輕了好幾歲,眉似遠山,眼若星辰。
楚千塵“嗯”了一聲,隨即又覺得有哪裡不對。
明明是王爺要出門,她守在家裡,怎麼他說得好似她要出遠門似的!
她嬌嗔地斜了他一眼。
想著顧玦就要出門,楚千塵想起了楚千凰之前來找她的事,就改了話題:“王爺,你覺得大齊和南昊的聯姻可不可行?”
她一邊說,一邊把今天剛買的各種蜜餞全都端了出來,一字擺開,示意他試試味道。
顧玦信手從第一個匣子裡拈了一顆蜜餞,她也拈了一顆,幫他一起試味道,結果,入口的味道酸得她眼睛、鼻子都皺了起來。
而顧玦的臉上根本就看不出端倪。
王爺果然能忍!楚千塵心道,又補了一句:“午後楚千凰來過一趟,她似乎對她能不能去南昊很在意,按理說,就算她陪著三公主去南昊,也嫁不了南昊的皇子啊。”
說得難聽點,楚千凰就算是侯府嫡長女,也不夠格與南昊聯姻。
看她酸得五官扭曲,顧玦就給她倒了杯花茶。
花茶微甜,與這口中這酸酸的蜜餞搭配在一起,倒是恰到好處。
楚千塵先是笑,隨即又是一怔。
這種甜甜的花茶實在不是王爺的口味,所以,這是王爺提前給她準備的。
王爺真好。
楚千塵樂了,連顧玦幾天後就要出門的離愁都散了幾分。
對了,最近天氣熱,她得給王爺帶上一些準備預防中暑的藥才行。
楚千塵生怕自己忘了,順手拿起了一支擱在筆擱上的狼毫筆,又從袖子裡摸出一張寫了半頁字的絹紙,執筆記了下來。
筆下是率性的草書。
她的草書龍飛鳳舞,不過顧玦一看就懂了。
他的身邊從來就是一些男人,大多不修邊幅,在日常上都是得過且過,像他上次去西北,與秦曜、莫沉一起,根本就沒收拾什麼行裝,說上路就上路,還從來沒人這般細心地為他操持這些。
這小丫頭啊,真是既矛盾而又有趣。
外表看似嬌柔,可她的內心又如她筆下這手狂草般豪放、恣肆、強勁。
讓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