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被押著伏在了長凳上,看著這三根板子噼裡啪啦地打在他們的臀部上……
“一、二、三……”
婆子們盡心盡力地報著數,手下是一點也不敢偷懶,更不敢糊弄。
宸王還在這裡看著呢,說得難聽點,萬一宸王不滿意,讓京兆府的衙差再打一遍,那隻會更麻煩!
京兆尹瞧著神色鎮定,其實心裡是唏噓不已,覺得宸王果然囂張,哪有女婿回門,把岳父打一頓的道理。
狠!實在是夠狠!
他的目光忍不住往顧玦身旁的楚千塵身上瞟,驚訝地發現她從始而終都是雲淡風輕。
任那庭院中楚令霄、姜姨娘三人的慘叫聲此起彼伏,楚千塵卻是始終不動如山,跟這戲樓中的其他楚家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劉氏被罰得最輕,當婆子數到“十”後,就立刻收了木板。
“娘!”
楚千菱等二房的姑娘公子們都朝劉氏湧了過去,把滿頭大汗的劉氏給扶了起來,又有人高喊著說大夫怎麼還不來……
楚千菱怨毒地朝楚千塵的方向瞪去,心中憤恨,卻又不敢說什麼。
畢竟,現在的楚千塵簡直就是一頭見人就咬的瘋狗,她瘋起來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打,還打得更狠!
而且,十全膏還在楚千塵的手裡呢,這次的事鬧得那麼難看,楚千塵肯定更不肯交出十全膏了……
那麼自己的臉……
楚千菱心緒混亂,一時都不知道是心疼劉氏多,還是心疼她自己多。
二房的人趕緊抬著劉氏離開了,楚令宇直接拂袖而去。
戲樓一樓的大堂裡慘叫聲、悶哼聲還在交錯地響起,另外兩個婆子一刻也不敢聽,繼續對著楚令霄與姜姨娘打板子。
從“十一”一直數到“三十”。
等打完這三十大板,姜姨娘已經喊得嗓子都啞了,髮髻凌亂,髮釵也歪歪扭扭,狼狽不堪。
可就是這樣,她身上依舊透著一股子楚楚可憐的嬌媚,猶如那風雨中的一朵潔白的小花似的。
楚令霄也被打得不輕,臀部火辣辣的,身子癱在了長凳上。
“侯爺。”兩個小廝趕緊去扶他,可只是一點輕微的動作,就牽動了他的傷處,痛得他齜牙咧嘴。
京兆尹鬆了口氣,覺得自己這下應該可以走了,請示地看著顧玦道:“宸王殿下,要是沒別的事,那下官就先告辭了。”
顧玦揮了揮手,示意他走吧。
京兆尹如釋重負,以袖口擦了擦汗,然後就匆匆告辭了。
他這一進一出在侯府裡也就待了不足一炷香功夫,不過,他心裡已經開始擔憂了。
誰都知道皇帝忌憚宸王,恐怕今天宸王陪王妃回門,這侯府外估計就有不少錦衣衛盯著。
估計等他回京兆府,皇帝的人就該找上門了。
京兆尹心事重重地走了,頗有一種“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溼鞋”的唏噓。
戲樓的氣氛更冷、也更僵硬了。
留在戲樓中的其他人冷汗涔涔,尤其是侯府的幾房人,雖然棍子沒打在他們身上,可是他們卻都感覺那些棍子似乎也對準了他們似的,感覺是宸王在對著他們示威似的。
眾人皆是惶惶不安,也唯有沈氏波瀾不驚,心裡門清。
她知道顧玦由著侯府自己來處理這件事,而不是鬧上公堂,已經是輕輕放過了。
恐怕他之所以願意退這半步,也是為楚千塵考慮,姜姨娘是楚千塵的生母,這件事鬧開了,傷的是楚千塵的臉面。
有的人可以無恥,可以沒臉沒皮,可以沒有下限,但是他們總不能為了這些不配為人的敗類傷到了自身。
不值得當的。
今天宸王也算是給了楚令霄一個血的教訓,讓他知道即便他是楚千塵的父親,也不代表他可以對自己的女兒為所欲為。
楚千塵現在是宸王府的人了,現在以及以後自有宸王會將她護在羽翼之下。
沈氏根本不想去看楚令霄,抓住了楚千塵的手,緊緊地握住,心裡為她感到高興。
一旁的楚千凰垂眸看著她們倆交握的手,眼睫顫了顫。
“母親,我扶您回去歇著吧。”楚千塵攙著她的胳膊道。
沈氏遲疑了一下,順著楚千塵的動作起了身。
“娘,小心。”楚千凰也過去攙扶沈氏,然而,沈氏手往前一伸,看似去撫了下腰側的環佩,其實是避開了楚千凰的手。
沈氏這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