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周圍除了他們這兩人一馬什麼人都沒有,那單調的馬蹄聲反而襯得這郊外額外的寂靜。
楚千塵能聽到身後傳來顧玦的心跳聲。
“怦、怦、怦!”
她數著他的心跳,一顆心覺得踏實極了,右手有一下沒一下摸著馬兒,問道:“後來呢?”
顧玦愣了一下,才明白她在問烏訶迦樓的事。
他順手替她攏了下被夜風吹起的斗篷,才接著說道:“後來,烏訶迦樓主動提議以身為餌,在碼頭上了船,那艘船駛到江心時,就沉了……”
楚千塵立刻猜到了他們的計劃,若有所思地介面道:“你們是打算效仿範睢。”
古有範睢藉著假死脫身,從魏國逃往秦國,最後官拜秦國宰相。
“不錯。”顧玦語調平靜地說道,“昊人以為他死了,離開了。我提前測算了江水的流速與方向,派人從一里外把他從江裡撈了上來。”
顧玦說得簡單,這聽起來也只是一個很普通的計劃,就是烏訶迦樓假裝中計,在碼頭上船,然後在江心沉船落水,再金蟬脫殼,讓南昊人以為他死了。
但是,這個計劃實行起來並不容易,一方面大江的水流湍急,下水救人要有超凡的水性,還要把握好時機。而且,這個計劃還需要烏訶迦樓對顧玦抱有極大的信任。
試想,如果顧玦臨時反悔,或者根本就是虛與委蛇,不讓下屬下水去救人,那麼落江的烏訶迦樓就死定了。
楚千塵聽得入了神,眼睛亮晶晶的,撫掌道:“算烏訶迦樓還有些眼光。”
他敢提出這個計劃,就是知道王爺重諾。
王爺是最好的!
她嘴裡誇的是烏訶迦樓,但是顧玦卻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顧玦愉悅地勾起了唇角。
他忍不住就把懷裡的小丫頭摟得更緊了一些,俯首道:“你要是累的話,就在我身上靠一會兒。”
清涼的夜風中,他平日裡清冷的聲音中透著一絲暖意。
楚千塵皺起了眉,仰起頭道:“王爺,你更累吧,不如我來……”
不如她來騎馬,他可以靠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