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小大夫對砸過濟世堂的永定侯府也沒什麼好感,自然不會幫著說好話,略過了這個話題。
“對了!”劉小大夫擊掌道,“我差點忘了,還有件事。小神醫還記得上次來過這裡的那個白衣僧人嗎?”
楚千塵的腦海中浮現出那個聖潔出塵的僧人,點了下頭。
她自然是記得那位南昊大皇子烏訶迦樓的。
劉小大夫約莫也能猜出那個白衣僧人不是什麼普通的僧人,甚至隱約感覺那天連皇帝似乎都認識他。
莫不出什麼出名的高僧?劉小大夫一邊心道,一邊從夥計手裡接過了一個樸素簡潔的木匣子,遞給楚千塵道:“小神醫,這是那個僧人前日送來的謝禮。”
楚千塵接過了那匣子,沒急著開啟。
迦樓那日討走了那張治療瘴毒的方子後,就不曾帶病人來複診過,現在他既然送來了謝禮想來病人是無大礙了。
迦樓的使臣隊裡十有八九有人懂醫理,自然可以以她的方子為基礎,根據病人的病情調整藥方。
看著匣子上的佛八寶圖案,楚千塵突然心念一動。
大造丸就缺一味藥七靈草一直沒有訊息。
七靈草產於益州南部,恰是益州與昊州的交接處,烏訶氏在昊州雄踞兩百年,七靈草雖然罕見,但昊國皇族想要找它肯定要比自己和王爺容易得多。
從濟世堂出來後,楚千塵立刻帶著琥珀去了城南的驛館。
她記得第一次在南城門附近的茶攤遇上迦樓時,曾經聽他的隨從提起過他們住在驛館中。
為了下個月的萬壽節,有不少附庸大齊的番邦異族來京城朝貢,這些番人大部分都住到了四夷館中,但是南昊人不同,南昊與大齊國力相當的大國,禮部自是不敢怠慢,把人安排到了京城的驛館暫住。
驛館距離濟世堂也不過三條街的距離,楚千塵是步行去的。
她大大方方地讓驛館的守衛替她通傳,直言她想求見昊國大皇子。
“姑娘請稍候。”守衛自是難免多看了楚千塵幾眼。
南昊使臣於上個月底抵達京城後,除了禮部的人外,楚千塵還是第一個找上門的人,又是一個未及笄的小姑娘。
這麼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求見烏訶迦樓做什麼?!
疑惑歸疑惑,守衛還是讓人進去通傳了,不一會兒,楚千塵曾經見過的那個虯髯鬍多摩就來了。
多摩上下打量著蒙紗的楚千塵,神色古怪。
大皇子說這個小神醫就是那個百步穿楊的小姑娘,他瞧著有些像又有些不像,尤其聲音大不一樣,不過大皇子說是,那自然就是。
大齊朝地廣人多,能人輩出,有這麼個年少天才也不出奇,別的不說,就是那位曾經在十四歲那年出使過他們昊國的宸王顧玦就讓人既驚豔又忌憚。
“姑娘,請。”多摩伸手做請狀。
他領著楚千塵主僕進了驛館,穿過最前面的那棟樓,後面的庭院一下子安靜了不少,頗有種鬧中取靜的感覺。
多摩把楚千塵領到了驛館東北邊一處幽靜的小院落。
空氣中可以聞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庭院一角種了一片青翠葳蕤的綠竹,隨風婆娑起舞,沙沙作響,顯得安寧而靜謐。
楚千塵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亭子裡中白衣如雪的年輕僧人。
翠竹,僧人,檀香。
楚千塵不由想起了一句話:青青翠竹,盡是真如。鬱郁黃花,無非般若*。
“法師。”楚千塵對著亭子裡的迦樓頷首致意,不卑不亢,淡定從容,就彷彿她面對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僧人,而不是南昊大皇子似的。
亭子裡除了迦樓外,還有一個相貌清秀的青衣少年。
“姑娘請坐。”迦樓伸手做請狀,聲音溫潤猶如三月的春暉。
楚千塵從善如流地在迦樓的對面坐了下來,兩人之間只隔著一張小小的石桌,桌上放著一本經書。
楚千塵也不兜圈子,甚至也不問迦樓那個中了瘴毒的隨從是否痊癒,直接進入了正題:“江東嶺南,山水溼蒸,春夏之間,風毒彌盛,致多瘴毒。每逢春夏,嶺南百姓皆是深受其苦,病重者則性命垂危,我這裡有一張預防的方子。”
多摩聞言,不由面露喜色。
而迦樓卻是神情平靜,定定地看著楚千塵,時間似乎停滯了一瞬,唯有亭子外的青竹依舊搖曳。
樹欲靜而風不止。
迦樓直接問道:“不知姑娘想要交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