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再告訴她們。
“塵表姐,我家的園子裡有一片荷塘,我看你荷包上繡著荷,你也喜歡荷花吧?”沈大姑娘領著楚千塵往外走。
“喜歡。”楚千塵莞爾一笑,從沈大姑娘的臉上找出了幾分楚雲沐的影子,笑容可親。
她長得好,笑起來更是容色逼人,明豔不可方物,令得沈大姑娘微微一窒,覺得被晃了眼。
楚千塵和沈大姑娘一邊說笑,一邊走遠了。
那道通往堂屋的的門簾微微搖晃著,發出簌簌的聲響,須臾,就平靜了下來,紋絲不動地垂落著。
確定外間的兩個小姑娘出了屋,沈氏這才正色問道:“母親,您想跟我說什麼?”
沈氏看得出來,母親是故意把楚千塵打發走的,顯然是有事要和自己說。
“……”穆國公夫人頓時有種不知該從何問起的感覺。
沈氏猜到母親要長談,乾脆讓老嬤嬤搬了茶具過來。
反正時間還早,她也不急,親自給穆國公夫人沏茶,動作流暢而靈巧,神色恬淡,優雅沉靜。
不一會兒,茶香隨著熱氣四溢開來,滿室生香。
穆國公夫人靜靜地看著沈氏動作優美地沏著茶,眼神恍惚了一下。
一瞬間,她眼前浮現女兒許多年前在閨中時的樣子,恍如昨日。
穆國公夫人再度出了神,直到沈氏把茶盅端到了她跟前。
沈氏又繼續給自己也沏了杯茶。
穆國公夫人端起白瓷浮紋茶盅,茶盅放到鼻下聞了聞茶香。
那橙黃明亮的茶湯散發出馥郁的香味,夾著一股蘭花香。
穆國公夫人抿了口茶,笑道:“這是前些日子從南昊來的的大紅袍。”
沈氏也嚐了一口,讚道:“入口甘爽,醇厚滑順。”
穆國公夫人又淺啜了幾口熱茶,才淡淡地問道:“你府裡最近怎麼樣?”
她神色平靜,無喜無怒,似是隨口一問。
沈氏放下了茶盅,簡簡單單地一筆帶過了侯府的事:“最近楚令霄閒賦在家,他那隻腳怕是這輩子都離不了柺杖了。”
上次楚令霄被皇帝杖責後,不僅傷到了臀部,連傷腳也被牽連,後來還發了高燒,侯府連續給他請了好幾個京中擅外科、骨科的大夫看過傷,那些大夫都說楚令霄的那條腿是沒救了。
現在楚令霄天天在家裡發脾氣,摔東西,鬧騰不休。
反正侯府的東西夠多,不怕他摔,他那邊又有姜姨娘侍疾著,沈氏也懶得管。
穆國公夫人沉吟了片刻,正色道:“阿芷,女婿的腿傷成這樣,怕是不能領差事了。依我和你父親的意思,侯府還是儘快請立世子為好。”
沈氏也贊同這一點。楚雲沐已經六歲了,換作別家早該立世子了。
見穆國公夫人的茶盅空了大半,沈氏又動了起來,重新開始給她沏了第二盅茶。她垂下了眸子,眸光閃爍。
她也知道楚令霄一直都不想請立楚雲沐為世子,但是,現在可由不得他願不願意了。
穆國公夫人也看得出女兒不想提楚令霄,心中暗暗嘆氣,話風一轉地問道:“塵姐兒的婚事怎麼樣了?”
只要不提楚令霄,沈氏的談興立刻就上來了,她放下了茶壺,嘆息道:“前幾日,禮親王妃來替宸王殿下下了小定,婚事算是定下了。”
“哎,塵姐兒真是不容易,被迫陷入到這樁婚事裡,如今她祖母與父親都在遷怒她,可她還跟個沒事的人似的,每天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
“我自認如果是我在她的年紀,可做不到她這樣!”
“這孩子就是讓人心疼!”
說起楚千塵,沈氏就面露心疼之色。
而穆國公夫人心疼的則是自己的女兒:她的阿芷又何嘗容易了!
當年,阿芷剛嫁入永定侯府時,也才剛及笄而已,這麼點大的人就要面對侯府這麼一大家子,要面對楚令霄偏寵妾室姜姨娘……
但是阿芷沒有自怨自艾,也從來沒有怪過他們。
穆國公夫人心念一動:楚千塵的心性委實有幾分像她的阿芷。
她拈起一方帕子,不動聲色地擦了擦嘴角。
“母親,”沈氏的右手越過桌面,輕輕拉了拉穆國公夫人的袖子,“塵姐兒剛剛可是叫了您外祖母的,您可得給她添妝才行。”
她的語氣中帶著些許撒嬌的味道。
淺笑盈盈,半是嬌縱半是戲謔。
自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