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醫妃之庶女凰途
楚千塵又是一笑,神情愉悅狡黠,雙眸中閃著明亮的光芒。
她明明只是微笑,語氣嬌俏,不知為什麼,沈氏卻覺得女兒此刻笑起來有些蔫壞蔫壞的,也不知道在打什麼壞主意。
這丫頭啊!沈氏抬手在女兒紅潤如蘋果的面頰上摸了一把。她知道楚千塵暗地裡做的不少事,也知道她這個女兒不似她外表那般無害。
楚千塵的心中自有一杆秤,無論是她的身世揭開前,還是揭開之後,她對待自己這個生母,對待楚雲逸,對待楚雲沐,還是對待楚家其他的弟弟妹妹,都有她的一套準則,不會遷怒,也沒有半點虧待。
拿得起,放得下。
這是父親對楚千塵的評價。沈氏覺得很恰當。
她的女兒很好,真的很好。
沈氏只是看著女兒,就覺得心口軟軟的,想對她再好一點。
她剝開一個桔子,把桔絡除得乾乾淨淨,先給楚千塵餵了一瓣,嘴上道:“由奢入儉難,馬上就要過年了,估計他們還有的鬧騰呢。就算是來日三房正式得了郡王的爵位,也不過是明面上的光鮮罷了。”靖郡王府已經被掏空了。
楚千塵一邊嚼著嘴裡酸甜適口的桔瓣,一邊心想:娘怎麼跟王爺一樣,老喜歡投餵她。
楚千塵對於沈氏所言深以為然:“其實爵位又算得了什麼呢。”
大齊朝已經有百年,說一句玩笑話,估計京城裡除了趙錢孫李這樣的大姓外,最多就是姓顧的,更不缺那些落魄宗室,比如那種一大家子擠在兩進、三進的宅子裡,靠著宗人府過活的府邸手指頭都數不過來。
從前楚千塵對這些不關心,也懶得留意,她也是近日聽著禮親王妃說,才知道這大齊朝居然有近半宗室的日子不好過。
真是沒意思。
沈氏應了一聲,也塞了一瓣桔瓣到自己嘴裡,目光變得有些迷離,又似是若有所思。
當初一開始許是沈菀一開口就說和離太過驚心動魄,後來顧錦提出要辭爵時,反而讓沈氏與穆國公夫婦在震驚之餘,也覺得未嘗不可。
再後來,沈菀與顧錦在分家時分到了近七成的產業又是一個意外的驚喜。
他們一家三口在顧錦辭爵之後,反而無事一身輕,日子過得越來越好了,如今沈氏去看妹妹時,沈菀的臉上總是帶著笑,顧之顏也在漸漸地好轉,她對符水的癮症已經康復了,不過,她的失神症還得再養養,一步步來。
沈氏是親眼見證了妹妹、妹夫一家攜手度過了黑暗的困境,他們破繭而出的同時,也在無形中讓沈氏的想法開始發生了一些變化。
“爵位”看著榮耀,可它就一定是好東西嗎?!
沈氏感慨地說了一句:“還是要自己有出息,比爵位什麼的都重要。”
以顧銘的為人,就是郡王爵位到了他手裡,也不過是一個虛名而已,靖郡王府的敗落已經是註定的了。
所以,禮親王夫婦也不會管這一家子的閒事。
沈氏心不在焉地咬著桔瓣,她給自己吃的桔瓣沒除桔絡,吃到後來,嘴裡帶著一絲絲的苦澀,眉心微蹙,但還是嚥了下去。
靖郡王府的人也好,永定侯府的這些人也罷,都是一樣的。
要是楚家幾房人自己能提得起來,他們又何必對著她敢怒不敢言,低聲下氣,做出一副“委屈求全”的樣子。
楚千塵也開始剝桔子,眯眼看著沈氏笑。
沈氏用一個鐵籠把她的心困在了其中,也把她自己困在了永定侯府,楚千塵能看出沈氏心中的那個堅硬的牢籠已經有了一絲絲的裂痕。
沈氏漸漸地鬆動了,不再像之前那麼固執了。
嗯,慢慢來。
王爺那麼有耐心,她可是王爺教出來的,當然也不能太遜色了。
“娘,張嘴。”
思緒中的沈氏聽到楚千塵的聲音,下意識地張嘴,一瓣飽滿的桔瓣塞入她口中,輕輕一咬,乾爽多汁的口感充盈著口腔,沒有桔絡的苦澀味。
沈氏的唇畔又浮現了一抹柔婉的笑意,就聽楚千塵又道:“娘,逸哥兒今天不在嗎?我記得今天國子監應該休沐吧?”
沈氏有些無奈地說道:“國子監今天是休沐,不過逸哥兒不給自己放假。”
“每年開春皇上都會校閱禁軍,這一次,兵部打算從國子監招募幾個學生也參與開春的軍演,逸哥兒對這件事很上心,今天他也和國子監的同窗約好了一起去練騎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