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267貪戀

如在這裡陪他的小丫頭。

楚千塵心不在焉地喝著茶,心裡琢磨著今晚要早些休息,養精蓄銳,明天才能在獵場好好發揮,怎麼也要讓王爺好好見識一下她的騎射。

她不僅會射靶子,也是會打獵的!

驚風領了命,步履無聲地退出了外書房。

包括琥珀與江沅兩個大丫鬟也都識趣極了,沒在這裡礙主子們的眼,把這方私密的空間留給了夫妻倆。

書房內,氣氛溫馨靜謐,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商量著明天進獵場要帶些什麼……

然而,顧玦與楚千塵是想求清淨,偏生這麻煩還是自動找上了門。

半個多時辰後,太子顧南謹毫無預警地突然登了門,親自跑來請人。

“太子殿下,請。”驚風請示顧玦後,把人領到了外書房。

“九皇叔,九皇嬸。”顧南謹禮數周到地對著顧玦與楚千塵揖了揖手,笑容得體,溫和又不至於過於殷勤。

楚千塵一邊端起了茶盅,一邊打量著顧南謹。

這是楚千塵在顧南謹被皇帝罰跪太廟之後,第一次見到他。

顧南謹身著華麗的四爪蟒袍,袍子上繡的四爪金蟒張牙舞爪,氣勢不凡,卻反而襯得他的面色黯淡。

這才短短一個月,他瘦了一大圈,俊逸的面龐上帶著幾分病容,步履也不似從前那般從容矯健,腿腳有些僵硬。

從前的顧南謹,因為是國之儲君,自信內斂,高貴沉穩,收放自如。

但現在的他,卻有種束手束腳、不苟言笑的感覺。

與陽春三月時那個把顧玦迎回京的皇太子,可謂判若兩人。

楚千塵看著顧南謹的眼神有些微妙,心道:好好一個太子,卻被皇帝逼成了這樣,前世今生都是如此,還真是可憐。

顧玦請顧南謹坐下,顧南謹開門見山地道明瞭來意:“九皇叔,孤是奉父皇之命來請皇叔去今晚的宮宴的。”

顧南謹毫不掩飾心中的無奈,對著顧玦苦笑了一下,眉心籠出了一個“川”字。

楚千塵垂眸慢慢地喝著茶,心裡明白得很。

皇帝讓太子來請人,表面上是給顧玦臉面,但是,堂堂太子乃一國儲君卻被差遣來做這種事,無疑是損了太子的尊嚴,若是最後沒請到王爺,傳揚開去,損的是太子的威儀,保的是皇帝的臉面。

皇帝經過上一回的事,這是已經把太子當作踏腳石來用了吧。

這一點楚千塵清楚,顧南謹本人當然也清楚得很。

明明這間書房裡溫暖得很,可是顧南謹卻是渾身冰冷,連指尖都微微麻木。

顧玦沒有立刻答應,也沒有立刻拒絕,只是靜靜地凝視著顧南謹。

顧南謹毫不躲閃地回視著顧玦,眸色複雜。

當屋子裡寂靜無聲時,窗外寒風吹拂著花木的聲響就顯得異常明顯,嘩啦作響。

楚千塵望著窗外寒風中的臘梅,想著待會兒可以讓琥珀去折幾枝臘梅來插瓶。

“請太子領路。”顧玦點頭應了。

“多謝九皇叔。”顧南謹鬆了一口氣,他的感激是由心而發的。

這段日子來,皇帝越發的喜怒不定。

表面上,他是得到了皇帝的“寬恕”,皇帝沒有追究他的不孝,也沒有廢儲,但是,他也是能夠感覺到,皇帝對他越來越不滿。

這種不滿不僅是針對他,也是針對皇后,皇帝自那之後,就再也沒去過鳳鸞宮,反而頻頻去楚貴妃的鐘粹宮。

後宮中這麼多雙眼睛都看著,誰都知道皇帝對太子不滿,日漸看重二皇子。

這些個閒言碎語即便顧南謹不特意去打聽,也會不時地傳入他耳中。

他是太子,就算他不貪戀權位,都不想被廢。

說得現實點,沒有一個新的國君是能容得下廢太子的,為了他的妻兒,他也不能被廢。

他的身後不僅僅是他以及東宮,還有皇后,還有他的外家,還有那些追隨他的官員們……

覆巢之下無完卵,他身為太子,不得不負重前行。

這幾個月來,顧南謹覺得日子過得越來越疲憊。

他知道九皇叔能夠瞧出他現在的處境的,所以才沒有拒絕他。

九皇叔又何嘗不是在為了太后、宸王府以及北地軍在負重前行著,他們的命運從來都不僅僅是他們自己。

顧南謹不由心生一種同病相憐的滋味,除此之外,也唯有無奈。

他看得出來九皇叔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