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太夫人,貴府二老爺這是癱症,藥石罔顧。”
劉氏又是崩潰大哭,眼淚鼻涕一起下,指著王大夫的鼻子罵道:“庸醫,給我把這個庸醫趕出去!”
“哼!”王大夫氣得臉都扭曲了,拂袖而去,心裡決定以後他們千金堂絕對不接永定侯府的診。
太夫人也是如遭雷擊,臉色又白了三分。
“請太醫。”太夫人激動地說道,“去請太醫,太醫院的謬太醫最擅長治骨傷了,他一定有辦法的。”
劉氏彷彿抓住了一根浮木似的,泣不成聲地說道:“沒錯!謬太醫最擅長治骨傷了!”
三老爺楚令庭為難地說道:“母親,我們哪裡請得動太醫?”
其他人雖然沒說話,也都是心有慼慼焉。
從前貴妃還能求求皇后,可現在皇后最忌憚的人就是貴妃與二皇子了,不給楚家下絆子就不錯了,更別說幫忙了。
太夫人也明白這一點,拇指的指腹輕輕地摩挲著光滑的流珠,然後咬了咬牙,似乎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對劉氏道:“阿盈,你去國公府求你大嫂,拿國公府的帖子去請太醫。”
太夫人越說越慢,越說越艱難。
楚家與沈氏鬧到這個地步,現在太夫人主動開口說去求沈氏,簡直就跟讓她給沈氏賠罪認錯似的。
劉氏的臉色比太夫人還難看,覺得她現在上門那不是平白去讓沈氏折辱自己嗎?
“母親,大嫂肯定不會答應的,只會看我們的笑話。”劉氏揉著帕子,咬牙切齒地說道,“或許就是大嫂找人乾的,不然無緣無故地,老爺也沒什麼仇人,誰會來找他!”
“沒錯,肯定就是大嫂!”
劉氏篤定地說道,心裡已經認定了幕後的主使者就是沈氏。
沈氏對他們二房一向不安好心,尤其這次楚令宇因為康鴻達這件事明顯是得罪了沈氏。
太夫人:“……”
太夫人抿緊嘴唇,神情嚴肅,顯得不苟言笑。
其實,她的心裡也覺得這件事很可能是沈氏命人所為,要麼就是穆國公府的人想幫沈氏出氣,但是沒有證據。
太夫人不知道第幾次地陷入深深的後悔中。
當年就不該讓長子娶沈氏的,沈氏這個蛇蠍婦人是要攪得楚家家破人亡啊!
太夫人死死地捏住了手裡的流珠串,下一刻,就聽躺在榻上的楚令宇恨恨地說道:“大哥!是你對不對?!”
“你別裝模作樣了,是你指使的對不對?!”
楚令宇幾乎咬碎一口白牙,血紅的眸子裡迸射出滔天的恨意,如同一頭被逼上絕路的野獸,恨不得把楚令霄給撕碎。
楚令霄還在暢想著他光明的未來,忽然被楚令宇指責一時沒反應過來。
他愣了一下,才道:“二弟,你胡說八道什麼?!”
楚令宇因為發福有些變形的面龐此刻因為疼痛與仇恨顯得扭曲,目光更凌厲了,殺氣騰騰地又道:“是你!”
“大嫂害我有什麼好處?根本多此一舉!!”
雖然楚令宇被腰部的劇痛折磨得死去活來,但是腦子可沒糊塗:楚千塵逼自己去幽州代兄受罪的目的不過是想讓他們兄弟反目成仇,現在沈氏與楚千塵母女只需要坐著看好戲即可,沈氏又何必多此一舉地派人來打斷自己的腰骨,對她根本沒有半點好處!
所以,肯定不是沈氏與楚千塵母女,這件事的得利者一看就是楚令霄。
是楚令霄試圖渾水摸魚,把罪名推到沈氏母女頭上,他自己可以擺脫嫌疑!
楚令霄真是好狠的心,好毒辣的手段,就為了兵部武選清吏司的那個差事,竟然絲毫不念兄弟之情!不,應該說,他也是為了爵位吧!
是啊,楚令霄連親兒子也能說賣就賣,自己這個弟弟自然是說棄就棄,誰敢擋他的道,他就要誰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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