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渦,下巴……
他沒有再繼續往下,把她的臉埋在了他寬厚的胸膛上。
對此,沈千塵的回應是用雙手緊緊地環著他勁瘦的腰身。
兩人靜靜地抱了一會兒,沈千塵悶悶的聲音自他胸膛裡傳來:“我好了……”
因為她的臉還埋在他胸膛上,所以聲音含含糊糊的,顧玦沒聽清。他還沒問,沈千塵已經抬起頭來,對著他露出燦爛的笑靨,神采煥發。
沈千塵一掃之前的慵懶,變得精神奕奕,心裡暗暗想著:他也太好提神了,比什麼靈丹妙藥都管用!
她一邊想,一邊從袖中摸出一方帕子,往他的眉心擦了擦。
顧玦起初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直到看見她手裡那方霜白的帕子上留下了些許紅色的口脂印,這才明白什麼回事,不由挑眉,瞳孔中閃著一種意味不明的光芒。
沈千塵原本很鎮定的,莫名地就覺得不好意思,耳根也開始微微發燙。
她垂下了眸子,清清嗓子道:“我去換衣裳。”
馬上在坤寧宮會有一場宮宴,沈千塵作為皇后自然要出席,她得趕緊換上燕居冠服,去坤寧宮接受眾女眷的叩拜。
這也是立後大典的最後一個儀式。
“去吧。”
顧玦在她的發頂親了一下,放她去了。
沈千塵乖乖地去了屏風後更衣。
燕居冠服是皇后的常服,真紅大袖衣外罩黃桑服,頭戴雙鳳翊龍冠。比起沈千塵平日裡的常服,這一身燕居冠服依舊繁複累贅,但遠比登基大典上穿的大禮服要輕便了不少。
沈千塵換好衣裳後,就在一眾內侍宮女的簇擁下往坤寧宮去了,至於顧玦沒與她一道,他要去太和殿與文武百官共飲同樂。
這邊,沈千塵剛從乾清宮出發;那邊,等候在坤寧宮外的內外命婦們以及公主們都得了訊息,知道新皇后就快到了。
坤寧宮外設了好幾個帷帳,眾女眷全都等在帷帳中,這裡有茶水,也有點心,她們說說笑笑,也就是等得久了一些,她們早在登基大典開始前就都已經進宮,這一等就是一上午。
隨著內侍一句“皇后娘娘升寶座了”,這些帷帳中騷動了起來,眾人陸續走出了帷帳,按照爵位、品階高低站好,皆是神情肅穆。
在場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女眷都曾見過沈千塵,但從前對方是宸王妃,現在對方卻是皇后了。
這兩者之間天壤之別!
一個出身落魄侯府、聲名不顯的小姑娘還未及笄,就成了這大齊最尊貴的女子!
隨著禮樂聲響起,眾女眷井然有序地邁入坤寧宮的正殿。
在內侍提醒後,她們全都對著鳳座上的沈千塵下跪,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
“參見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萬萬歲!”
眾人的額頭都恭敬虔誠地抵在了光鑑如鏡的大理石地面上,其中也包括了穆國公夫人、沈芷、沈菀等等。
她們在磕頭的同時,目光不禁望向了沈千塵,皆是眼眶微熱,神情之中有欣慰,有歡喜,有自豪。
她們全都為沈千塵感到高興。
直到叩拜禮結束,從坤寧宮出來前往壽寧宮的路上,沈芷的眼眶還有酸澀,眼角微微發紅。
沈菀眼尖地注意到了,悄悄地塞了一包桂花糖給姐姐,意思是,外甥女以後的日子還甜著呢。
沈芷捏著包著糖的油紙,眉眼含笑。
“好香。”安樂的鼻尖動了動,聞到了桂花糖的香味,拉了拉靜樂長公主的袖子,“皇姑母,你聞到了沒?”
相比其他公主們愁眉苦臉的樣子,安樂天真的臉上寫滿了歡喜,不知愁滋味。對安樂來說,誰登基也沒什麼差別。
靜樂正目光灼灼地看著走在最前方的沈千塵,一時沒反應過來。
“皇姑母,”安樂循著靜樂的目光也望向了沈千塵,喜滋滋地嘆道,“真好,九皇嫂是皇后了!”
靜樂這才回顧神來,笑吟吟地點了點頭,眸中綻放出驚人的光芒。
安樂之前也跟別人說過這句話,沒少被人訓,現在見靜樂認同她的看法,樂了,又道:“以後九皇嫂也住在宮裡了,我要找她玩可就方便多了。”
安樂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全然沒注意到後方的其他女眷們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她。
這些女眷不得不在心裡感慨:安樂先是逃過了嫁去南昊的厄運,又早早地站對了隊,與新皇后沈千塵交好,也許這就是傻人有傻福。
楚太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