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任務只是包圍白雲寺,看住白雲寺的四道門以及圍牆,不讓裡面的人出來,也禁止有外人再進去。
僅此而已,再簡單不過了。
說句實話,玄甲軍的將士們要是連這麼個小的小演習也應付不了,他們乾脆都拿塊豆腐把自己撞死得了。
唐御初實在覺得無聊,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嘴裡咬的那根草差點沒掉了下去,又被他及時咬住了。
楚雲逸握了握手中的劍鞘,沒辦法像身經百戰的唐御初那麼淡然。他也知道這次只是小演習,但是他也知道循序漸進的道理,唯有這次表現好,下一次的大事才會有他參與的份!
要是連小事都辦不好,他以後哪裡還有臉進宮見姐姐、姐夫啊!
楚雲逸眸色灼灼,心裡已經在磨刀霍霍,快要按捺不住了。
即便少年人什麼也沒說,但是,以唐御初的火眼金睛也已經看出了端倪,戲謔地說道:“這少年人啊就是血氣方剛,性子太急!”
他自己也才二十幾歲的人,那口吻就好像四五十歲的中年人似的。
楚雲逸已經學乖了,不接唐御初的話,跟這傢伙較真,他就輸了。
就在這時,山下的方向,一個身著布衣短打、打扮成流匪模樣的國字臉青年快步朝唐御初與楚雲逸二人來了,對著樹上的唐御初抱拳稟道:“唐參將,三千營的人來了,瞧著應該有八百人。”
在顧玦登基後,他麾下的得力干將個個都升了官,唐御初也不例外,從校尉升了參將。
“八百人啊?”唐御初似笑非笑地扯了下嘴角,吐掉了嘴裡的那根草,“也太小看我們了。”
大齊朝建立時,三千營就存在了,乃騎兵精銳,雖然叫三千營,其實人數遠不止三千,現在兵籍上三千營總共有五六千人。
唐御初輕輕鬆鬆地從樹上一躍而下,抬起右手拍了拍楚雲逸的肩膀道:“我說了,讓你別急吧,瞧瞧,活來了!”
只是圍白雲寺,那根本連餐前的一碗湯都算不上,接下來才是此行的重點!
唐御初一掃之前的懶散,雙眼猶如盯上了獵物的豹子似的炯炯有神,整個人總算是提起些勁來。
“……”楚雲逸的回應是拔出了他劍鞘中的長劍,寒光四溢。
唐御初留了三十幾人繼續看守白雲寺的周圍,避免誤傷,帶上了其他明裡暗裡的兩百多號人往山下出發了。
兵分三路,一路埋伏,一路走在明面上等著對方來,另一路人從後方包抄。
此時,奉命趕來剿匪的這八百三千營將士已經策馬來到了山下,上山不便騎馬,他們就紛紛棄了馬,然後排成兩隊火急火燎地沿著山道上山,聲勢赫赫。
他們根本沒把山上的這夥“流匪”放在眼裡,他們有八百人,對付一夥不過烏合之眾的流匪,那是綽綽有餘。
他們卻不知道“敵人”早就在候著他們了。
接下來的這一戰實在是沒什麼懸念。
在三千營輕敵的大前提下,兩百多名玄甲軍將士以一敵四,藉著地利與人和,輕輕鬆鬆地就把這八百人全數活捉,繳了武器。
這場連戰爭都稱不上的兩軍對決在短短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就結束了,順利得就跟對方是紙糊的一樣,贏得輕而易舉。
連楚雲逸都打趴下了五六人,戰果頗豐。
在這場玄甲軍與三千營的對決中,他深深地體會到了一點,這三千營的將士疏於訓練,說是騎兵精銳,其實一個個花拳繡腿的,全都是花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三千營是這樣,五軍營也是這樣,難怪六萬五軍營將士潰敗於玄甲軍的刀槍之下,根本沒有一戰之力。
楚雲逸神情平靜地以帕子擦了擦自己那把染了血的劍,把劍收回了鞘中。
他的尺度也把控得很好,只傷人,沒殺人,這也是他在玄甲軍中學得重要一課。
思緒間,山下的方向傳來一個男子粗糙憤怒的叫囂聲:
“大膽逆賊!這裡可是天子腳下,你們竟然敢在這裡對官兵出手,這可是造反謀逆,你們是想株連九族嗎?!”
來者是三千營今天帶兵的右副將,男子蓄有虯髯鬍,約莫四十幾歲,頭上的髮髻鬆散了些許,盔甲與衣著也有些凌亂,狼狽異常。
直到此刻,右副將猶有幾分不可置信。
他居然被區區一支流匪給拿下了,雖然這支流匪的實力實在不像是那種臨時拼湊出來的,個個是身手矯健的精銳……
難道是之前五軍營逃走的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