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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9同生

大姐楚千凰曾說過,人總是會變成自己曾經最討厭的樣子。

對於這句話,楚雲逸不太贊同。

他看不起他的生父,也看不起他的生母,但他絕對不會成為他們,他的眼前明明有更好的榜樣,他只需要去追逐這些人的腳步,讓自己成為更好的人,又何必對那些他根本看不起的人心心念念。

他要往前看,而不是反覆地回首,被過去所困擾,故步自封。

楚雲逸目光堅定地掃視著周圍,目光不經意時對上沈千塵的眼眸,微微一笑,笑容豁達。

他只看了沈千塵一眼,就移開了目光,繼續警覺地觀察著四周。

龍輦中的沈千塵卻是怔怔地看了楚雲逸好一會兒,覺得幾天不見,這小子好像又變得成熟了一些。

她本來還以為這小子為了白雲寺的事又會低迷好一陣子呢,沒想到他這回只休息了不到兩天就銷了假,之後日子該怎麼過就怎麼過。

沈千塵的左手在顧玦的掌心輕輕地撓了兩下,微抬下巴指了指楚雲逸的方向。

以兩人的默契,哪怕沈千塵一個字也沒說,顧玦也明白她的意思,他的手指也在她的掌心輕輕地撓了兩下,微微一笑。

顧玦沒特意告訴沈千塵,但他知道楚雲逸去大牢探視過姜姨娘。

楚雲逸的表現沒讓他失望,所以他一銷假,顧玦就把他調到了旗手衛,有自己護著,這小子可以一步步來,走得穩當些,沒人能把他欺負了去,就看這小子能不能穩住他的心。

路邊有人在激動地驚呼著:“快看,皇上剛剛對我笑了……”

“放屁!”另一人粗聲扯著嗓門道,“明明是對我笑。”

“皇上哪有笑,是你們眼花了吧……”

“……”

外面的街道上,幾個圍觀的百姓針對顧玦剛才是否笑了,展開了一場激烈的討論。

沈千塵也聽到了一些,忍俊不禁地抿唇笑。

要不是現在的場合不對,她恐怕已經笑倒在顧玦的懷中。

他當然是對著她笑的。

沈千塵的心中滿足又愉悅,這就像是一個小孩子得了無上珍寶,既想炫耀給天下人看,另一方面又矛盾地想珍藏起來,生怕被人覬覦了。

明明從前的她沒有那麼霸道的……她是從什麼變得這麼“護食”的呢?!

沈千塵一不小心就閃了神,甚至沒察覺龍輦何時抵達天壇的北門外。

天壇是帝王祭祀皇天、祈五穀豐登的地方,是一處皇家園林,平日裡有禁軍把手,閒雜人等不可入內。

今日的天壇比平時還要戒備森嚴,附近每隔幾步就有一個身穿玄色鎧甲的玄甲軍將士守衛著,一個個皆是腰間配刀,面色冷峻。

“千塵。”

顧玦低低地喚了她一聲,沈千塵這才回過神來,遲鈍地注意到龍輦已經停下了,顧玦正站在龍輦外等著她。

沈千塵趕緊起身,一手扶著顧玦的手下了龍輦,頭上那沉甸甸的九龍九鳳冠壓得她簡直要直不起腰。

當她立定後,顧玦抬手輕輕地拂去她肩頭的一片花瓣,動作輕柔,問道:“想什麼呢?”

這一幕也落入後方一些參加祭天的官員以及家眷們眼中,不少人倒吸了一口氣。

楊玄善與幾位禮部官員全都習慣了,左右新帝也不可能比登基大典那日更過分了。

沈千塵笑了笑,如實答了:“我在想我是不是很‘護食’。”

“……”顧玦挑了下眉頭,覺得小丫頭的思維還真是天馬行空,怎麼就想到“護食”這個話題上了。

說話間,兩人肩並著肩往北門方向走去,走得不緊不慢。

後方的文武百官以及家眷們也在禮部、太常寺官員的指引下井然有序地跟上,簇擁著帝后向園內走去。

天壇所在的這處皇家園林佔地有三千多畝,莊重恢弘,主要分為內外壇。

一進園,就可以看到園子裡亭臺樓閣,小橋流水,山石林立,應有盡有,顯得氣勢磅礴,富麗堂皇,大氣的風格與那些小家碧玉的園林迥然不同。

沈千塵能感受到後方的無數道都落在自己身上,但她對此全不在意,笑容淺淺,骨子裡散發出一種從容自若的氣度,步履優雅不失輕盈。

顧玦一邊走,一邊與沈千塵繼續閒聊:“護食的不是月影嗎?你嘛……”

她怎麼樣?沈千塵好奇地看著顧玦,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催促他。

顧玦轉頭看到她,戲謔一笑:“護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