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解釋過換考題的事,對方就是不接受這個理由,怎麼現在卻彷彿有鬆動的跡象,態度轉換得未免也太突然了。
顧玦對驚風道:“記下來。這是他自己認的。”
“立刻把人都帶去京兆府!”
“你敢!”韋二公子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對著顧玦叫囂道,“你可知道本公子是誰?!我爹可是吏部尚書,今天你得罪了本公子,可別想有好日子過,你一定會後悔的。”
顧玦根本懶得跟這種人廢話,這韋二還不夠格!
他一聲令下,酒館外就備好了幾輛馬車,老虞、韋二公子以及他帶來的人全都被押上了馬車。
一行人徑直前往京兆府,只留下酒館大堂的一地狼藉,掌櫃與小二面面相覷,覺得方才發生的一切簡直比戲本子還精彩。
沈千塵一直在笑,從酒館出來時在笑,上了她與顧玦的馬車後也在笑,當馬車抵達京兆府,她被顧玦扶下馬車時,她還在笑。
淺淺的梨渦點綴在她精緻的小臉上,為她添了一分慧黠與嬌豔。
實在是太有意思了!她一邊捂嘴,一邊看著顧玦繼續笑,自得其樂。
前去敲響鳴冤鼓的人是驚風。
鳴冤鼓一響,京兆府的大門外立刻吸引了不少經過的路人好奇地圍了過來,都想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京兆府這邊的反應也極快,鳴冤鼓不過被敲了三四下,就有幾個衙役把顧玦、韋二公子這一幫子人全押上了公堂。
公堂上氣氛一貫威嚴莊重,讓人不由肅然。
此刻京兆尹不在,出現在高堂的是京兆府通判張華煥。
張華煥掃視了公堂一圈,本想質問來人為何擊鼓鳴遠,可話沒說出口,就在堂下的眾人中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於是驚堂木僵在了半空中。
“韋二公子!”
張華煥認得韋二公子是韋尚書的兒子,驚訝地脫口喊道。
現場的衙役們也很有眼色,知道這件事涉及到貴人,可這裡是京兆府,又不能關門審案,所以班頭就吩咐一排衙役站到了大門口,形成一堵密不透風的人牆,把那些百姓好奇的目光擋在了外面。
班頭附耳對張華煥說了幾句,張華煥這才知道誰是原告,目光又看向了顧玦。
見顧玦氣度不凡,猜測他有功名在身,張華煥也就沒讓他跪下,清清嗓子後,裝模作樣地問道:“你是何人,為何擊鼓鳴冤!”
顧玦也就笑眯眯地說了:“幷州殷九遐,狀告吏部尚書韋敬則之次子販賣會試考題!”
“……”張華煥一聽,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怎麼也沒想到這竟然是一樁涉及會試舞弊的案子。
他的腦子轉得極快,如果說,韋二公子真的賣會試考題的話,那麼他的考題是從哪裡來的,韋敬則知道嗎?!
只是想想,張華煥就覺得頭大如鬥。
這案子要是認真審的話,牽連甚大,不知道多少人要斬首!
張華煥在心裡立刻衡量了利害,敲響了驚堂木,厲聲斥道:“大膽殷九遐,竟然敢冤枉韋二公子!”
顧玦挑了下眉梢:“你一沒問我來龍去脈,二沒問可有認證物證,就說我冤枉他,是何道理?!”
“那你有何證據證明是韋二公子賣了會試考題給你?”張華煥冷笑著反問道。
就算張華煥還沒審,他也能猜到以韋二公子的身份,不可能直接去賣考題,賣題的人肯定是他手下的人,現在不過是拔出蘿蔔帶出泥,這殷九遐不知怎麼地查到了韋二公子身上!
站在一旁的韋二公子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
在上京兆府之前,他還有些慌,此刻看到張華煥如此維護他時,又鎮定了下來。是啊,自古官官相護,哪怕今天是刑部尚書親自來審案,老虞也不敢當眾指認他是主謀,誰也沒法治他的罪!
韋二公子輕輕地撫了下袖子,用只有周邊幾人能聽到的聲音對顧玦道:“兄臺,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再鬧下去,對你沒一點好處!”
“你現在趕緊識相點,向本公子認個錯,本公子就送你一份來年恩科的考卷,於你我都好!”
“你要是再鬧下去,本公子可要反過來告你誣告,屆時等待你的可是牢獄之災!”
韋二公子的聲音冷冰冰的,毫不掩飾話中的威脅之意。
頓了一下後,他又道:“你別忘了,你也是買過考卷的,真鬧起來,你這輩子都不用再科舉了!!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別憑著一時意氣讓自己後悔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