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要是有誰像王愛卿一樣樂意為大齊添人口的,就該成全他們一片愛國之心,讓他們如願以償才是。”
朝臣們聞言臉色都有些僵硬。
顧玦這番話一聽就是在威脅他們,意思是,要是再有人像王御史一樣覺得寡婦改嫁不對,就讓錦衣衛處置了,如果是官員、舉人的,那就先除了差事和科考資格,等生完了十四個再談其它。
錦衣衛副指揮使自是意會顧玦的意思,連忙抱拳應命:“是,皇上。”
他的聲音不高不低,足夠滿朝文武聽到。
顧玦也不管眾臣什麼反應,甩了下袖子,瀟灑地轉身離開了。
眾人面面相覷,直到新帝的背影消失,殿上才騷動了起來。
不少人在王御史身邊走過時,都對他投以同情的眼神。
雖然新帝今天下的這些政令有那麼些驚世駭俗,但是跟回家生孩子的王御史相比,這些事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說穿了,新帝的這些政策也不過就是鼓勵寡婦再嫁而已。
重點是“鼓勵”,又不是“強迫”,總之,各家自掃門前雪就是了。
朝臣們三三兩兩地說著話,邁出了金鑾殿。
禮部尚書楊玄善與戶部尚書許僉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
兩人面面相看,彼此給了對方一個惺惺相惜的眼神。
新帝方才下的這一連串指令對其他衙門影響不大,最煩的也就是他們禮部與戶部了。
許僉捋著鬍鬚,感慨地說道:“皇上應該是勢在必得了。”
有皇后的親母“示範”在前,寡婦改嫁的事應該能在民間順利推行了吧。
“你見過皇上哪件事沒做成嗎?”楊玄善附和地點頭,挑了下長眉。
許僉深以為然地笑了,嘆道:“說得是。”
周圍還有幾個沒走的官員也聽到了,也都深有同感,紛紛點頭。
確實。新帝雷厲風行,做的這些事件件出人意料,樁樁撼動朝堂,他想做的事就沒有不成的!
這位年輕的帝王登基才短短不到四個月,可他們這些官員感覺比從前上了十年班都累。
新帝實在是太過強勢!
可以想象的是,在這位新帝的領導下,大齊朝會走向一條與先帝時期、仁宗皇帝時期迥然不同的路,也讓他們這些朝臣在疲憊之餘,心生起一股希望:他們大齊未來可期!
這邊,朝臣們還在議論著新帝的這些政令具體該怎麼實施;
那邊,顧玦也回了乾清宮,沈千塵正在等著顧玦一起吃午膳。
在沈千塵的安排下,顧玦的日子過得愈來愈規律了,比如每日早朝開始的時間已經延遲了半個時辰,現在顧玦每天都可以好好地與沈千塵一起先吃完早膳再去金鑾殿,等早朝結束時,也就快到午膳的時間了。
小夫妻倆又可以說說早朝的事,再一起享用午膳。
今天也是一樣,顧玦一下朝,就把早朝的那些事一說,沈千塵聽說某個御史要回家生孩子去了,笑得捧腹,上氣不接下氣。
“九遐,你實在是太損了!”沈千塵笑得眼角沁出了淚花,柳眉飛揚,露出一排雪白整齊的貝齒。
顧玦抬手摸了摸她柔嫩的面頰,灼灼的目光緊鎖在她的小臉上。
他喜歡看她笑,她笑時,就彷彿周圍的其它都褪去了鮮豔的色彩,他的視野中只剩下了她璀璨的笑靨。
被他用這種專注的眼神看著,沈千塵不禁耳根發熱,卻見他抬起手,屈指在她的額頭輕輕地彈了一下。
“……”沈千塵捂住了自己的額頭,下巴微揚,用無辜嗔怪的眼神看著顧玦。
“我損?”顧玦一挑劍眉,眉目之間多了幾分頑皮的少年氣。
沈千塵編貝玉齒微咬下唇,從善如流地改口道:“你厲害,你最厲害了!”
顧玦湊過去在她唇角吻了一下,鼻尖動了動,聞到她身上不僅有平日裡薰衣裳的薰香,還有一股淡淡的酒香。
“喝酒了?”他輕笑著問道。
沈千塵點點頭:“是剛剛秦曜派人送進宮的秋露白,說是他從江南買的,一共十壇,送了我們五壇。”
喝過酒的沈千塵有些懶洋洋的,雪白的臉頰上微微泛紅,一雙漆黑的鳳眸像是被水浸過的黑白棋子一樣,顯得分外的明亮,分外的純淨,卻又帶著幾分酒後的嫵媚與慵懶。
她軟軟地貼著顧玦,蹭了蹭他略微粗糙的手掌,比了兩根手指:“我就喝了兩杯。”
“這秋露白比荷花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