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準還能博一下進士及第呢!”
考生在會試考中“貢士”以後,就等於一朝入龍門了,隨後的“殿試”不淘汰人選,只排貢士們的名次,一甲頭三名賜“進士及第”,二甲賜“進士出身”,“三甲”賜“同進士出身”。
會試第四名但凡在殿試上不出大錯,都不可能淪落到三甲,妥妥的一個二甲進士。至於能否中一甲狀元、榜眼或者探花,就要看時運了。
中年人細細地一打量顧玦,眼睛一亮,戲謔道:“殷公子,你放心,你就算是中不了狀元,這探花肯定跑不了。”
沈千塵被這句話逗樂了,噗嗤笑出了聲。
她一本正經地點頭道:“九遐,我也聽說皇帝都喜歡挑美男子當探花郎!”
中年人深以為然,還興致勃勃地與沈千塵討論起大齊朝歷代的探花郎,信誓旦旦地說十有八九都是美男子。
他們的對話也吸引了周圍一些人的注意力,不少人聽聞這位年輕的公子榜上有名,皆投來或豔羨或好奇的目光。
顧玦一手摸了摸下巴,看著沈千塵的眼眸熠熠生輝。
這丫頭算是在誇他,還是在調戲他?
嗯,無論是哪個,似乎都是一件令他愉悅的事。
顧玦微微地笑,眼神愈發柔和。
他又抬眼朝前方的黃榜掃了一眼,在頭三名中看到了一個有些眼熟的姓氏:宣。
第二名是個叫宣文興的人。
沈千塵也看到了那個名字,與顧玦相視一笑,覺得十有八九是他們都是認識的那個人了。
“接下來就是武舉了。”顧玦一邊說,一邊晃了晃兩人交握的手,意思是我們走吧。
今科武舉本來就在秋天,只是因為會試延期,導致武舉也隨之延期了,從八月推遲到了九月。
之前因為軍中吃空餉的問題,顧玦下旨罷黜了三成武將,除了從北地撥了人到各地衛所補缺以外,接下來還要從武舉中挑選適合的人才。
這些將才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用上,還要放在軍中一點點地磨鍊。
這是新帝登基後的第一次武舉,報名的年輕人也特別多,除了那些武將勳貴家的子弟外,也有一些平民子弟抱著試一試的心情來了。當然,這些報考的人還要經過兵部的初步篩選,才能獲得參加武舉的資格。
沈千塵和顧玦轉過了身,閒庭信步地漫步著,迎面還有一些人在往這邊走來,有說有笑。
“韓兄,你不是來參加武舉的,怎麼也來看榜?”一個瘦高的灰衣青年熱情地與一個形貌粗獷的藍衣青年打招呼,“莫非你也有朋友參加了會試?”
“哈哈,你看我這德性像是認識讀書人嗎?!”藍衣青年笑呵呵地說道,“我就是過來湊湊熱鬧。”
那藍衣青年性情爽朗,隨口就與旁邊一個哭得不能自已的書生搭話:“老哥,別哭了,就算這次落榜,你不是還能參加明年開春的恩科春闈嗎?”
那三十來歲的文弱書生用袖子擦了擦眼淚,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多謝兄臺關心。我沒落榜……”
沒落榜,也就是說,這書生考中了!藍衣青年一臉不解地看著對方,那他為什麼要哭?
“哈哈哈!”那灰衣青年笑聲如雷動,“韓兄,人家寒窗苦讀十幾年,終於金榜題名,這是喜極而泣啊!”
沈千塵也聽到了這番對話,回頭朝那熙熙攘攘的人群望了一眼,唇角翹了起來。
是啊,這是喜極而泣。
真好!
現在的大齊比起前世這時的大齊更好了,一片欣欣向榮的勢頭!
還有她與他,也變得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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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及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