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童馨兒帥氣地甩了甩那撇長長的劉海,揚了揚腦袋。
那個男人一動不動。
“喂,走吧。”童馨兒費了好大的勁才壓住自己正在火速竄升的怒火,僵硬地說著。
男人還是不動。
“得了,你願意呆在這裡就呆在這裡好了!”童馨兒大叫一聲,轉身就走,“混賬男人!”臨走,她用中文狠狠地罵了一句,音量一點也不小,她打賭這男人聽不懂中文,就算聽懂了又如何?他就是個混賬男人嘛……
“回來!”男人在她身後喊道。聲音不大,可是卻很清晰。
乖乖,他不會真的聽得懂中文知道我罵他,眼下要發火了吧?童馨兒頭皮發麻了,這個男人雖然看上去不算粗壯,可是那胳膊、腿腳什麼的,一看就知道,平時有鍛鍊,單薄如童馨兒,怎麼可能抵擋得住?天哪,不會這麼倒黴吧?在墜機事故中倖存,卻被一個怒火中燒的無名男子掐死在亞馬遜雨林……童馨兒激靈靈地打了個寒戰。
“喂,你過來啊。”男人繼續叫著,不過,那聲音聽起來有些氣餒。
沒聽過他這樣的語氣嘛。童馨兒聽話地轉過身去。
那男人撇了撇嘴,無可奈何地說:“不是我不想走,我的腿斷了。”他指了指自己斜伸向前的右腿。
哦,原來他的右腿斷了。童馨兒心中對他的怒氣轉眼間減少了70%。也難怪,斷了腿、又跌在這潮乎乎的鬼地方,誰會有個好心情?童馨兒天生就有管家婆的氣質,喜歡忙活、照顧別人,這也是她念醫科的原因。
“給我看看……”她徑直向男人走去。
“你……你會嗎?”男人的聲音裡充滿了疑慮。
“放心,我剛剛考上醫學碩士研究生,只不過是斷個腿嘛,難得倒我?”童馨兒興致勃勃地說,“去年我到醫院去實習的時候啊,那些血淋淋的場面,哼……你想都不敢想。你這條腿只是小兒科,相信我!”她用力地拍了拍胸口,毫不客氣地說著大話。
“真的啊……”男人看著童馨兒的模樣,還是將信將疑,這女孩會不會太興奮了些?
“呀,真的是斷了,別擔心,我找兩根樹枝,幫你固定一下。”童馨兒歡呼一聲,冒冒失失地跑開了,太好了,想不到在這雨林裡,居然有了實習的機會!她喜上眉梢。
“啊,對了,”剛跑出去兩步,她忽然回過頭來,“我叫童馨兒,你叫什麼名字?”她咧嘴一笑。
笑容綻放在她那張髒兮兮的小臉上,似乎幻化成了燦爛的陽光。男人微微一怔,沉聲說道:“我叫蘭克·導玫斯基。”
“導玫斯基!?”童馨兒尖叫一聲,臉孔扭曲著,一看就知道,她是在強忍著笑意。呵呵,真是太好笑了,導玫斯基!倒黴!怪不得他還比她倒黴一點咧。起碼,童馨兒沒有倒黴到斷腿的地步。
“你笑什麼!”蘭克不高興了,看來,這女人的可愛只是曇花一現,話說回來,她也不見得有多可愛。他陰沉著臉,怒氣衝衝地瞪著童馨兒。
“沒什麼……”童馨兒連連擺手,可是,卻又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下次再告訴你為什麼……真可惜啊,導玫斯基是你的姓,要不然,真該改改……”說著說著,她的腳步聲遠去了。
蘭克嘆了口氣。右腿上陣陣疼痛襲來,讓他很不舒服,“倒黴……”他期期艾艾地用捷克語咒罵了一句。他從小到大就這麼倒黴。踢球總是受傷不要說,那臨門一腳60%中框,幸虧他踢的是後腰的位置,主要負責防守,再加上自己還算勤奮,不然的話,就憑這運氣怎麼能踢職業足球?
那個女孩子大概是個中國人吧,聽她的名字可以聽出來。蘭克突然想到,中國的風水不是很出名的嗎?什麼五行、八卦的,該不會這女孩單從他的名字就看出他多麼的倒黴吧……
這可不太好……這讓他堂堂蘭克·導玫斯基的臉往哪兒擱啊……
“唉,真是倒黴透頂了!”蘭克忍耐著傷腿的疼痛,不耐煩地抓住一枝細細的樹枝,用力地折著。下意識地,他眼前閃現出童馨兒那張燦爛的笑臉,雖說她看上去不太可靠,不過,在這片雨林裡,有她總比沒有好……
一陣零碎的腳步聲傳來,人還沒到,童馨兒興奮的聲音就響起來:“嘿!看我找到了什麼!”
“什麼?”聽她的語氣,似乎快樂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蘭克好奇地抬起了頭。
“一個行李箱!”童馨兒瘦削的身影終於出現在了蘭克眼前。她撅著屁股,正在賣力地拖著一個行李箱,那毛躁的模樣,就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