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錯了,如果是以前的風言,對於這些妄圖殺死他們的殺手,是絕對不會有絲毫的仁慈之心的,絕對是殺無赦,但是面對草兒那好像是在乞求的目光時,風言卻狠不下那個心來。
威伯現在正在抓緊剩下的時間大練兵,追捕的人是由文必涯率領的,當然文必涯一切唯風言馬首是瞻。
風言的一句話,就可以決定這些人的生死。
毫無疑問,這些人放在自己的身邊,絕對是一顆定時炸彈,就算他們表面上臣服,一旦他們的老主人向他們發出召喚,讓他們再次做什麼恐怖的事情,風言可不認為自己有這個魅力讓他們乖乖臣服。
風言自認自己不是哥哥,他做不來讓別人信仰的領導,他所能做的,不過是幫哥哥出謀劃策罷了。他降服不了這些殺手,除非用魔法控制他們的神志。
當然,風言並不知道自己的改變,他也不知道,自己也早已經不是以前的風言。
任何人在他面前,都無法生出褻瀆之心,這樣的風言,不但承載了來自母親的那悲天憫人的氣質,也承接了來自皇室一脈的高貴血統,現在的政權中,十有八九是由和風言流淌著同樣的血統的人在執掌的。
雖然,有些人已經失去了純正的血脈,甚至連幕家的人都不會為其所用了。
風言母親的血脈和這已經統治了大陸幾百年近千年的血脈混合在一起,就成為了這充滿了奇異的力量的血脈,激發出了風言本身最強大的魅力。
風言抗拒著草兒,嚴格來說,是在抗拒自己心裡的那種幕孺之心,儘管只是一個小孩子,他卻絕對是一個與眾不同的男孩,他擁有著自己的自尊,他不能就這麼被草兒那簡單到拙劣的關心打敗。
他告訴自己,自己軟弱的一切都已經隨著那一夜美夢離去,以後的自己就要堅強起來,再也不會想著依賴什麼人了。
自己要長大了。
但是,草兒那簡單的關心,卻讓風言不知所措,他想要的一切東西,都會有人拿來,他想做的一切事情,都會有人幫他完成,但是偏偏草兒做的事情,從來沒有人幫他做過。
風言很愛乾淨,或許不想回到以前那苦難的生活,也不想再嘗試睡在牛棚,睡在馬廄裡的日子,更不想回到那頭髮黏結在一起成為土塊的歲月,他全身上下總是一塵不染。
他也從來不允許別人幫他清洗自己的衣物,幫他洗頭,洗臉等等。
這一切都是他自己完成的。
任何派來侍候風言的人,都會被告誡這一點,這可以說是風言的禁忌了。
但是,草兒不知道,也許就算知道了,草兒也會去做的,就好像在絕谷裡,她為威伯和小石子做的那樣,風言換下的衣服,她會翻找出來,幫忙清洗乾淨,熨燙平整了,幫風言折的整整齊齊放在床頭,風言的衣服不多,儘管擁有無數的財富,風言卻從來不在自己身上多花一分錢,他永遠是那簡潔的一件白袍或者黑袍,已經穿了很長時間,依然乾淨如新。
反正,不管什麼樣的衣服,穿在風言身上,都和最華麗的衣服沒有任何區別。
只是,衣服裡面卻已經有些磨損了,有些搏鬥時扯裂的地方,也是風言自己縫補一下就了事的。
草兒卻把這些縫補的地方一一拆開,細細的織補起來,比之原本還要光滑平整。
這些東西,風言都默默的接受了,他也漸漸的不再堅持自己清洗衣物,他看草兒的目光,也由一開始的審視,而變的有些閃閃爍爍的,這在風言身上,可是非常少見的。
這些,草兒本來是不會的,但是和絕谷中的“草兒”合一的她,卻莫名的多了這些知識。
她的心裡,其實一直很感激那棵巨樹,和現在對自己非常親的嘵嘵,儘管他們是害自己的元兇,但是若沒有他們,自己又怎麼能和威伯如此親密,能懂得如何做這些家務事?
嘵嘵雖然是條野龍,卻絕對不傻,他當然知道誰才是他的靠山,這些人裡,除了咣噹,就只有草兒最讓他喜歡了。咣噹在他看來,是一個會保護他的大哥哥(天知道,他已經二百多歲了……),而草兒,則是會對他精心呵護的大姐姐,他喜歡她拿著小刷子,幫自己刷鱗片的感覺,每一個鱗片都會幸福的顫慄著。
當然,如果說最怕的人,第一當數威伯,他還記得自己被威伯一刀兩斷的樣子,而第二怕的人,就是現在站在他腦袋上的風言。
這兩個人,是自己無論如何不能得罪的。
而最讓他討厭的,無疑就是維裡了,這個傢伙老是捉弄他,難得維裡終於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