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冷嘆息道:“你究竟想怎樣?”口氣裡包含了許多無奈,就如同童自珍對吳蘭心的口氣一般。
廖煙媚展顏一笑,“我到村裡去要輛車來,把你運到斷鴻谷去。你放心,你七弟童自珍是天忌門下,你弟弟和那個登徒子中的區區小毒難不倒他。”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就走了出去。
外面繁星閃爍,夜風清涼,廖煙媚伸臂展腰,深吸口氣,突然一個悅耳動聽的女音響起:“你該怎麼謝我?”
廖煙媚一口氣險些走岔,霍然轉身,見瓜棚一側站著位白衣少女,一雙眼眸靈活如電。她一下子就猜到這個人是誰了,“吳蘭心?”
吳蘭心看著廖煙媚,廖煙媚也打量著她,兩人目光相接,眼波都同樣明亮敏銳、帶著相同的逼人氣勢!兩人目光相接,就如刀鋒相擊一般!
空氣似乎已在此刻凝結。
終於,吳蘭心一笑,斂衽施禮。廖煙媚也微微欠身。
吳蘭心緩步走上前,在廖煙媚一丈之外站定,臉上笑意更深,“你們吃瓜中毒後我就追到了,但沒有出面救童烈,反而把大好人情送了你,你怎麼謝我?”
廖煙媚不答反問:“我已經用暗號命令手下沿途佈下假線索,把追兵引上岔路,就算你識破假局也會耽誤許多時間,你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追上來?”
吳蘭心很誠實地解開她的疑惑:“你剛才對童冷提到的那個登徒子在摸你手腕的時候下了他特製的追魂香,我順著香氣追來,根本就沒走冤枉路。”
廖煙媚立刻用手帕擦拭被吳鶴逸摸過的那個手腕,吳蘭心道:“不必了,我不會再跟了。”
“為什麼?”
吳蘭心悠悠道:“見了你對我四哥的態度,我還有必要追著你保護他嗎?”
廖煙媚看著眼前沐浴在月光下的少女,冰清皎潔如霜花;飄逸高雅如神妃。但她知道,在這優雅氣質掩蓋下的是不知是非、膽大妄為的性情,那清澈的雙眸中也不知隱藏了多少狡黠詭詐、思慮深遠的計謀。“你怎麼就能算定我會看上童冷呢?”
吳蘭心道:“象他這樣的人,借十個太陽去找,全天下也找不出幾個來,沒人喜歡才奇怪。”
廖煙媚道:“你拿未婚夫的義兄做人情有什麼意圖?”
吳蘭心道:“和你做朋友,好處多多有,不用我一一細述吧?而且我四哥也不討厭你,否則在你戲弄他時他就開罵了。”她丟過去一個紙團,廖煙媚接住。“這是什麼?”
“解開禁制的手法,可別對人說是我給你的。”
“你就這麼有把握我會死心塌地愛上童冷?”
吳蘭心道:“這是賭博,既然賭了就把賭注押大些,贏得才會多。”
廖煙媚悠悠道:“說不定我會玩膩了他再把他毒死,你豈非要輸得一塌糊塗?”
吳蘭心雙手環胸,斜倚在棚架上,“青衣說你和我很象,如果換了我處在你的位置,一定不肯步步被人料中、按別人的安排走,說不定會殺了童冷以求贏過這一局。”
她見廖煙媚的臉色和緩了些,繼續道,“我並不想和你爭個高低上下,你今天連連失利並非你本領不夠,而是一出頭就遇見了棘手貨,心理上一時調整不過來,我剛出無心谷遇見童天賜兄弟時也是如此。我從南疆到中原走了一個月,重新定下戰略,步步為營,才打進童門的核心。這次有我幫你,又在你的地頭,應該更容易成功。”
廖煙媚詫然道:“你和童門是敵是友?”
吳蘭心道:“當然是友。不過我為他們做的打算他們未必領情,也未必同意,所以不得不按照對待敵人的方法對他們。”
廖煙媚失笑,“你這人真有趣。”
吳蘭心飛身上馬,“連趕了一天,咱們應該趕上前一天過關的人了,我給你禁制的解法是想你能更好地保護我四哥,童門的仇人不但多,而且個個棘手,你縱然毒術精深,但失去武功總不大妥當。”
廖煙媚道:“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敢輕敵了。”
吳蘭心笑道:“我四哥就拜託你了。”
廖煙媚道:“等等!我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童冷在我手裡你真的放心?”
吳蘭心大笑,“我剛認識童自珍時,童冷和童烈一直看我不順眼,總挑我的刺兒,我也不是善男信女,怎麼可能有仇不報?他多吃點兒虧也好。”
廖煙媚也笑了,“你果然和我很象,我也不是吃了虧不報復的人,回去以後讓童自珍給你把把脈。”
吳蘭心一怔,然後又笑了,“不愧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