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麼……”暗梟微微一嘆，隨後道：“我時日無多了。”

暗梟那滿頭枯白的頭髮，顯得那麼刺目。

楚天點點頭，對於早已明瞭的結果，心中並沒有多大的悲傷，反而是小武痴聽了之後，整個人怔在了那裡，不知所措。

“生死大限，逃不掉的。”暗梟笑著安慰了小武痴一句。

楚天深深一嘆，溫柔地把懷中早已變得冰冷的馨兒，交到了暗梟的手上。

“這是……”

“修一個墓，把她……放入水晶棺當中。”

“為什麼？”暗梟不解。

“以後你就會明白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命中註定。在一千年之後，我會再次出現在你們的面前，但那一個我，卻不是現在的我。”說到這裡，也不管兩人是否聽得明白，楚天笑了笑，揉揉小武痴那凌亂的頭髮：“千年之後再見了，到了那時，你就會明白所有的一切。還有，切莫讓我的名字，流傳在後世的歷史當中。”

楚天交代完所有，正想離開，卻驀地想起，他還有最後一件事未做。

想到這裡，楚天飛到了空中，雙指如劍，勁力狂舞，凌空在那堅硬的土石上刻下了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萬古不滅！”

究竟是他們兩人留下了千古傳說，還是楚天為他們留下了傳說，一切都說不清了。

天邪刀孤零零地插在地面。

彷彿是屬於滅天的墳墓。

楚天隨手卷起戰場上的斷刀殘劍，融化了之後，在天邪刀上覆蓋了一層凡鐵，掩蓋了那刺目的血芒。

滅天……

楚天心中泛起了一抹複雜的情緒。

對滅天，是應該恨？

說不清了。

楚天望了望天空。

天上的雲，聚了又離，離了又聚，彷彿永遠都分不開。不像人間，盡是生死離別。

第五百章　左眼破滅，右眼輪迴（大結局）

皇城。

圍在皇城上空那一大片密密麻麻的修道者們，卻再也沒有對皇城發動進攻，如此詭異的氣氛之下，彷彿他們在等待著些什麼。

那些隱居在皇城中的武者們，也紛紛拿起了昔日闖蕩江湖時所用的兵器，來到了皇城那空曠的大街之上，但看到頭頂上方那密密麻麻的法寶光芒，也是一陣頭皮發麻。

柳青靈與易凝本想逃出皇宮，因為他們並不知道，驚風已經暫時替他們解決了麻煩，所以跑起來那叫一個快。

雖然疑惑，為什麼身後久久不聞追兵的呼喊聲，但他們既然不追，易凝與柳青靈也樂意看到這種局面。

“靈兒姐姐，我們跑出去之後，又應該怎麼辦？”

柳青靈眼底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她擠出了一抹笑意：“因為要對冰雪帝國用兵，現在皇城中能夠抵擋楚無恨的兵力，根本就是寥寥無幾。在這種局面之下，皇城應該是保不住的了。”

“啊？！那我們難道要放棄皇城？”易凝聞言，不禁一愣。

“我們要等，只有等父皇率兵歸來，我們才有奪回皇城的希望。所以，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死。”

“嗯……我們要等他回來……”易凝俏臉上掠過了一抹落寞之色。

兩人小心翼翼地沿著皇宮中的小路朝皇宮外奔去，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如今整個皇城亂成了一團，皇宮中兵力空虛，沿途都沒有被人發現。

楚無恨既然策劃許久才發動這一次的叛變，柳青靈無法肯定，之前守衛皇宮的衛兵當中，是否也有屬於楚無恨的人。

很快，兩人已經逼近了皇宮的外圍。

但就在這時，柳青靈忽然間嬌軀一震，竟是止在了原地。

易凝發現柳青靈似乎有些不對，也停下了腳步，回頭問道：“靈兒姐姐，怎麼了？”

“我們不能扔下‘她’不顧！”

“馨兒麼……？”易凝低低訴了一句。

柳青靈點點頭。

“你相信馨兒還活著嗎？”易凝怔怔地問了一句，彷彿在想著些什麼。

柳青靈露出了一抹淡淡的苦笑：“你應該明白，在他心目中，她的地位是誰也無法取代的。”

易凝沉默半響，忽地展顏一笑：“嗯，我們去那裡，把馨兒也帶走吧。”

柳青靈讚賞地看了易凝一眼，她本來還生怕易凝心生嫉妒，會置馨兒不顧。看來這十年來，同樣對楚天的思念，也讓易凝成熟了許多。

“噓，噓，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