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進入天機閣第一個夜晚,早在幾個時辰前就已經上床,卻翻來覆去,怎麼也無法入眠!
屋內非常靜謐,只聞得輕微而均勻的呼吸聲,想必除了凌風之外,其他三人早已進入夢鄉。
反正也睡不著,凌風索性翻身靠牆側臥,伸手將日間那位張師叔發放的儲物袋拿在手中,心念一動,一縷神識滲入袋中,將裡面的東西察看一清二楚。
儲物袋內的空間不算大,除了一柄紅色小劍,還有二十塊靈石,加上一個青色玉瓶。
凌風心念一動,向袋內注入一縷獸元力,淡淡的光芒閃過,那青色玉瓶已經出現在他手中。
對修仙者煉製的丹藥,凌風充滿好奇,伸手開啟玉瓶,倒出一粒鴿卵大小的丹藥。
“這就是培元丹?”
聞著撲鼻而來的藥香味,凌風想了一下,將手中這粒培元丹吞服下去。丹藥入口即化,不過片刻工夫,他只感到從自己丹田處升騰起一股暖洋洋的熱流,瞬間遊走全身經脈,讓他氣血順暢,精神大振,整個人說不出的舒爽!
“還真是好東西!”
凌風仔細品味這粒培元丹散發出的藥力,暗讚一聲,將裝有丹藥的玉瓶重新收入儲物袋中。
相對於修仙者,南荒異族很少能夠煉製出輔助自身修煉的丹藥。就拿生蠻族來說,除了會用妖獸精血配製一些補足血氣的靈液外,根本不會煉製其他丹藥。
這些妖獸精血配製而成的靈液,也只能給生蠻族血脈未覺醒的孩童服用,等到血脈覺醒後,也就沒有多大功效!
即使是精通各種巫法秘術的魂族,也只能煉製出有限的幾種丹藥,相對於修仙者,無法相提並論!
“秘殿典籍上記載,跟東越國毗鄰的西秦國境內,有一個名叫天鼎宗的修仙門派,派內修士專修丹鼎之道,僅憑開爐煉丹就可提升修為境界,真是不可思議!”
凌風暗歎一聲。無怪乎南荒異族在跟修仙者之間的戰鬥中處在絕對劣勢,且不說人數上的原因,僅僅是修仙者所精擅的種種神奇道術神通,已經令南荒異族望塵莫及!
心中思緒萬千,凌風百念交集之時,耳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輕響聲。
一縷神識向外散去,他發現離自己不遠處,關白翻身下床,向屋外走去。
對於這個身世悲慘的孩子,凌風心裡充滿了同情。見他隻身走出屋外,凌風也沒有出聲打攪,自顧自調勻呼吸,想要儘快入睡。
過了大概半柱香時間,一陣微不可及的低泣聲從屋外響起,清晰傳到凌風的耳中。
暗歎一聲,凌風翻身下床,向屋外走去。
今夜月明星稀,走到屋外,透過一抹皎潔月光,凌風看見關白孤獨的背影,坐在屋外臺階上,雙肩不停聳動,悲傷哭泣。
他好似極力壓抑自己哭泣聲,免得驚擾別人好夢,只是,苦了自己!
似乎覺察到凌風的腳步聲,關白回過頭來,目光看向站在身後的凌風。
皎潔寧靜的月光下,他臉上每一道陰影都寫滿了悲傷,絕望,還有孤獨……
如此絕望的眼神,讓凌風的心震顫不已,他可以想象到,眼前這個孩子心底有多麼悲傷,痛苦。
一聲嘆息,凌風默默走到他身旁,坐了下來。
好半響,方才聽得他輕輕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面對的悲傷和痛苦,關鍵在於你該如何去面對,與其整天自怨自艾,不如化悲傷為力量,成就一番大好前程,也不枉你爹孃一番苦心!”
平心而論,凌風希望自己能夠化解對方心結。
“你…你說的都對,可是,我的天賦資質太差,就算再努力,也不過是枉費爹孃的苦心!”關白泣不成聲,在凌風真摯的話語感染下,他敞開心扉,說出鬱結在心中很久的話語。
“如果你真的這樣想,那才是辜負你爹孃一番苦心!”凌風目光緊緊盯向他,用無比堅定的語氣,沉聲道:“記住我的一句話,人定勝天,我們的命運應該掌握在自己手中,誰也無法操控,連老天也不能!”
“人定勝天,人定勝天……”
關白喃喃自語,口中不停唸叨這四個字,他黯淡無神的眼眸漸漸明亮起來,死氣沉沉的臉上也逐漸恢復生機。
“你說的沒錯,人定勝天,我的命運應該掌握在自己手中,誰也無法操控,連老天也不能!”聲音越來越大,最後,只見關白猛地站起身,對著天穹明月,大聲喊道:“我關白絕不會認命,我一定要完成爹孃的心願,成就修仙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