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地接受他們輪番的言語攻勢,半晌,他只淡淡地問。
“雞肉呢?”
“嗯?”他們皆沒料到他會有此一句。
“日日我所喝的皆是雞湯,雞肉呢?”他的目光一一掃過那一張張毫不心虛的臉龐,“都進了誰的五臟?”他們也不去找面鏡子照照,瞧瞧他們,一個個都吃得嘴角泛油兼帶光,氣色好得有若春回人間似的。
說時遲,那時快,當下在場的某三人,紛紛揚手指向其他人忙著栽贓。
“……”他算是逐漸看清這些救命恩人的本性了。
“咳咳。”蘇默掩飾地別過臉偽裝忙碌,“趁著今兒個雪勢不大,該辦事的辦事去,別都擠在屋裡湊熱鬧。”
“知道了。”某對夫妻歡快地應著。
原本熱鬧不已的家中,在花家夫婦出了門後,一下子就顯得安靜清寂了許多,安靜的屋子裡,就只剩下跛了一腳的蘇默,拖著腳步在屋裡來來去去的聲音。
“睡不著?”收好碗盤要走的蘇默,餚著他猶在床畔坐著的姿勢。
他微微苦笑,“都躺一早了。”
“那就起來活動活動筋骨吧。”
怎麼活動?
他的身子尚未完全復元,腿腳也都還無力著,加上外頭大雪覆山已有數日,那一地看似蓬鬆松的厚雪,一腳踩下去,可是會直抵人大腿腿根,他這行動不便之人可不想再給她多添麻煩。
蘇默朝他笑了笑,熟練地將他的一條臂膀搭在她肩上,就像做過幾百回似的,直接半扶半托地讓他站起,領著他一路走向她常待的廚房。
將他在廚房一角的小床上安頓好後,她將一大盆蒸好放涼的栗子遞給他要他剝殼。
“來幫幫忙吧,咱們今晚吃栗子飯。”花叔說過了,他那接好的指頭得勤加動動,才能早日恢復原有的狀態。
沐策拈起一顆表面光滑的甜慄,按她的話活動起已接回指骨的十根長指,方剝開的慄殼泛著淡淡的甜香,無聲地混合進廚房裡各式的香氣中。
花了點時間才剝完一盆栗子的他,看著蘇默站在灶臺前的身影,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