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告終,那麼將是你做過最愚蠢的事,說什麼我也要你的腿治癒……”她的心神不穩,有些恍惚。
即使距離如此相近,即使她努力想要看清楚,仍然看不見他的反應;黑夜之中有的只是彼此的呼吸,他的觸控影響了她的體溫及心跳。她看過一些戲圖,明白將要發生的事情,她難以想像跟其他男子有如此親密的接觸,唯有他,她尚能忍受——
“我做過最愚蠢的事情,就是將你留在身邊。”他打破屬於他的沉默。掌下的心跳如此快,快到他幾乎以為這丫頭就快昏厥了。“現在,我要看看你的仰慕能持續多久?我要留你在身邊,如果你能繼續維持你自以為是的觀感,那麼,或許我會考慮讓人治療我的雙腿。”他的手移到她肚兜上的細繩,低沉的聲音充滿譏誚:
“更有趣的是,或許當天亮之後,你會發現跟一個雙腿無力的男人上床是多麼的令人生厭,那時你會後悔今晚所說的一切。”
“我們可以賭賭看。”
他的黑瞳在漆黑的夜裡注視著她,她的語氣穩定,但她火燒似的臉頰漏出她的青澀與不安。
他眯起眼。“有何不可呢?”他將她拉下,融進黑暗之中。
Я Я Я Я Я
張開眼,又是陌生的景象。全身痛,感覺回到了來聶府的頭幾天,淨是勞動工作,幾乎連喘氣的空間也沒有。
璇璣掩嘴打了個呵欠,翻身,從眯眯眼裡顱到一個男人在看著她,很眼熟的男人。他就躺在她的身邊,眼瞪眼的。
“這一定是在作夢……”她喃喃道,眼裡帶笑,伸出手摸上他的臉龐。
“現在,你可以下床了。”
“呃。”她坐起,一身纖細的赤裸提醒了她昨晚發生的事情。她的臉脹紅,爬過他的雙腿下了床。
她動作俐落的拾起鵝黃色的衣裙,揹著他往身上穿。
“你忘了肚兜。”他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
“呃噢。”
單音節的發音讓他蹙起眉頭。他撐起身體,靠在床柱上,眯眼注視著她被上衣遮蓋住的身子。
“你吵得我一晚沒有辦法入睡。”他的語氣並無惱怒之意,倒像試探。
“呃。”
他的嘴唇撇了下,有些上揚。“你轉過來,”
她乖順的轉過身面對他。臉上沒有羞赧之意,只是半垂著惺忪眼,摸索身上的飾帶。
好幾次,她端著洗臉盆來,也是這個沒睡醒的模樣、她在半夢半醒之間,似乎顯得特別聽話。
“你昨晚又作惡夢了。”他問道。就是因為半夜她打地鋪,發出的夢囈聲才驚醒了他。
她的夢囈聲不大,但從語調裡流露出十分痛苦的模樣,尤其……得到她之後。
她在沉睡裡依舊被惡夢所纏。
“我常常作惡夢。”她順從地說,隱忍了個呵欠。
“什麼惡夢?”
“一屋子好臭的氣味……十娘上吊了,五娘在房裡偷漢子,我瞧見了,所以她想除掉……除掉……”她遲緩的住了口,似乎納悶自己說了什麼話,隨即輕拍了拍白皙的臉頰,朝他福了福身:“三少爺要打洗臉水嗎?”
“你過來。”錯失了得知她惡夢的來源,讓他不悅。能喊得出十娘、五孃的,表示確有其人。五娘想要除掉誰?她嗎?
秦璇璣本身就如同璇璣圖一般的謎樣。即使反覆再讀,依舊讀不完她的神;她的背景絕不若她所說的是私塾夫子之女。一般的讀書人多少都染有書卷味,然而因為環境的不同,所擁有的氣質也有所區別。一個鄉間單純的私塾夫子之女是不會在半夜作有人殺她的惡夢。
她走在他面前,唇畔有些笑意,紙香的氣味依舊,但淡了不少,她的身上也沾了他的味道。
“你笑什麼?”
“奴婢有在笑嗎?”她摸了摸自己的嘴。
那張朱唇在昨晚是生澀而柔軟,他的眼眯起。
“是的,你是在笑。”會稱自己“奴婢”,表示她清醒了。也許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當她恢復成那個規矩而乖巧的丫鬟時,她會自稱“奴婢”。
“那必定是因為三少爺的雙腿健愈有望了。”她彎起眼,笑道。
他注視著她,目不轉睛地,忽然伸手抓住她的腰。
“三少爺?”
“你的肚兜露了出來。”他說道。是他多心了嗎?方才,她的笑讓她顯得有些……模糊,幾乎要以為她快消失。是她的惡夢引起他的錯覺吧?他盯著她懊惱的翻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