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的懷裡輕輕掙脫,看向了一邊的安靜。
此刻我甚至都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安靜是初雲堂母親,為了她,為了燭陰幽境,不管對方是誰,我都做好了拼死的準備。可如今,雲堂於我來說是什麼呢?我在他的心裡又算是什麼?
“我們乾脆走吧。”伊風的話讓我一震。
走?走嗎?……是應該走吧,留在這裡除了難受,還剩下什麼?
“堂兒,為什麼?我是你的母親。”
“娘,我依舊當你是我的娘,只要你願意將你的元神給我,我可以保證,這裡不會再有人受到傷害。其實元神對你來說作用並不太大,即使沒有元神,你也可以活千年百年,只不過是靈力受到部分影響而已,但是這元神對我和我父皇來說卻很重要。”雲堂的話讓我們所有人都愣住,這是我們大家認識的雲堂會說的話嗎?……
“就只是為了元神?呵呵,為什麼不坦白點呢初寒,當年你被你的兄弟陷害,在剿滅海賊的時候被他們打成重傷丟下滄海,而後漂到燭陰幽境的外域。當時的我何嘗不是天真單純,相信了你?誰知最後你不僅帶走了我的兒子,也帶走了我燭陰幽境的至寶。當時我是不是就該感謝你的一念之仁放過了我和我的族?”
安靜和我,一個被傷了情,一個被刺了心,雲堂,我不信你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這絕不可能,一個人的感情是真心還是假意,這一點我還懂得分辨……
“皇上,請允許我說一句話,您難道要在這裡一直閒話家常嗎?雖燭陰幽境的至寶鳳凰乾坤已經在您手上,但是這龍族族長,左右聖使及各位長老的力量還是不容小覷啊,如果到最後大家弄到同歸於盡的下場,那就太慘淡了一點吧。”
如果不是現在我的手還在顫抖,我肯定已經衝上去撕碎玉殘夜。
“落存,我最後問你一次,你究竟站不站在我們這邊?”初寒看著我的眼睛。
我緩緩搖頭。“不是我不想,只是你為何選擇和玉殘夜在一起?”
“你要明白,這個世界不存在所謂絕對的黑絕對的白,有需要的時候,敵人也可以是盟友。”
“這種道理,我還真的說不過你!”我對他怒吼。
“初寒,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會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慾而做出這麼多慘絕人寰的事!你是不是有苦衷啊?你可以跟我說,我可以幫你的!”我想起十幾年前的那段日子,雖然他對我並不算好,可也是真心關心我,我的月華魄都是他給的。
“別再廢話了,既然談不攏,那就手下見真章。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誰贏了誰就說了算!”玉殘夜突然發難,我們所有人都運力抵擋。
如果生生世世我都逃不開被人揹叛的命運,那就讓我在這條路上走至滅亡,如果焱洄,幽虛和落存之間必須死一個才能讓這糾纏數千載的痛苦終結,那我希望,這一次最先離去的人是我……
燭陰幽境有風嗎?或許吧,因為我看到了雲堂銀色的長袍翻動。該死的,他穿墨紫色穿銀色都一樣那麼讓人難以移開視線。他緩緩抽出了劍,為什麼不敢和我對視?是你怕我傷心,還是對我心存愧疚?
“雲堂,如果你對我出劍,那我們之間就再也回不去了……”我的聲音並不大,但我知道他聽到了,他的身體顫了顫,終於看向我。
“我明白了。”我讀懂了他的眼神,他已經做出了選擇,在十多年前就已經做出了選擇。
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很多人的所謂執著執念,因為執著了太久的時間,所以不能放棄,也不願意放棄,因為一旦放棄就可能什麼都沒了,但如果一直往前走,起碼還可以說服自己是在為一直以來的目標而努力……是否放下執著,很多時候並不由人自己選擇……
“落存,為什麼回來?既然走了,那又為什麼回來!”
卷一 再度擁有的名字 第七十闕、記得嗎?忘了吧……
“我回來是因為你,難道你不知道嗎?”我苦笑,究竟是什麼地方錯了,又究竟從何時開始錯了?
命運,就像是一把劍,割得人鮮血淋漓,不管是刻骨的恨,還是銘心的愛,這一瞬間都充斥了整個天地間。
甜得,苦的,酸的,可最終都剩下一種味道。這種味道叫做絕望,叫做/愛恨交織,叫做痛不欲生……
這萬丈紅塵,這數千年的時間,就像是一面鏡子,站在鏡子前的我,只看到一張蒼白扭曲的面容。我擁抱住自己傷痕累累的靈魂,無聲哀嘆,在這個時候,那些救苦救難的神都在哪裡?
哪怕你們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