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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平日裡那般悠閒的細讀?

他也知道自己那半調子的醫術沒有半點作用,一陣煩怒便將醫術狠狠擲於地下,伸出手來用力的撥弄頭髮,卻險些將髮髻也給弄散開來。

卻在這時,一隻纖白的小手緩緩將地上的《傷寒病論》小心拾起,拍了拍上面的灰塵,衛寧耳邊響起緑萼那虛弱的聲音,“公子……這……是張先生所贈,乃公子疾患所用,怎能如此隨意丟棄在地……”

不知道何時,緑萼已經撐起身體,此刻半蹲著身子仰頭對衛寧虛弱的微笑。數月來,緑萼顯然消瘦了不少,衛寧看著他滿臉的蒼白,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泛起許多不忍,這樣一個女孩,幼年時候便被家人拋棄,而此刻因為他自己的任性和自私,使得她更以女子之身隨伺軍中。

衛寧心裡一酸,慌忙蹲下身子,兩手撫上緑萼那柔若無骨的臂膀,沉吟半晌,當即將身上披著的白絨大氅脫下身來,裹在緑萼的身上。

“公子!如今天寒……這怎麼可以……”緑萼臉色大變,慌忙晃動雙手便欲將那大氅卸下。

“不要多言!”衛寧乍然喝道,半晌又柔聲細言,“緑萼……這一路……唉,我們就回河東,馬上就回河東,不在這軍營裡面奔波了……現在你就好生修養,平日裡,多少繁瑣雜事都是你做,現在,好生休息!”

“公子……”緑萼眼眶大紅,聲音不由得微微有些哽咽,這樣一個時代,人都不過是一件貨物的時代,哪有氏族子弟會為一個區區丫鬟如此焦急,又有哪個世家公子會說出衛寧的話來?

“郎中來了!郎中來了!”軍士中,驀然分開一條路來,只見衛三心急火燎的拖著那隨軍郎中便向這邊趕來。

衛寧當即放開緑萼,急聲道,“衛三快速速放手……”

那郎中幾乎是被衛三橫拖著而來,臉色盡是一片苦色,等衛寧呵斥,衛三這才放開手來,而那郎中瘦弱的手腕赫然一條觸目驚心的紅痕。

“先生,請快速速為我這婢子診斷一番……?”衛寧也顧不了太多,慌忙便對那郎中急聲道。

“小人遵命……”那郎中舒展了一下手腕,這才苦著臉向緑萼走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 傷寒病論與暗種機緣

隨軍郎中實際上是楊奉為了隨時照料衛寧身體而強行而來,這樣一個年頭,即便是華佗這樣的神醫,也根本無法與勢力龐大的官僚主義作對。更別提這一個普通的治病醫師了,面對著一群凶神惡煞的官兵,哪還有膽子去拒絕?

只是一紙文書,這郎中無奈只能隨軍奔波,事實上,自從跟隨衛寧北上以來,遇典韋,過陳留,早將他嚇得心驚膽戰,自己本是交州遊醫,出外研習醫術,這才連連後悔當初聽到宛城被官兵收復時,歡天喜地的跑回城中。

衛寧的身體其實在張仲景的配方與叮囑下,顯然只要湯藥不停,加上注意天氣變化,少操勞,也並沒有多少事情。事實上,在這一路行來,反倒是那五百將士隔三岔五的跑來向他問病,弄得他疲憊不堪……而最近更是為了治療典韋而殫精竭慮,生怕惹怒那個在他心中就是個冷血屠夫的衛寧。

在其餘兵士嘴中,衛寧那一番作為,實際上也正與屠夫無疑,在他手中沾染的人命可不下幾萬。被官兵強闢隨軍,這郎中自然對衛寧也沒有半點好感,只是心裡那份畏懼,害怕使得他好似如履薄冰,戰戰兢兢,雖然,他並沒有和衛寧接觸,只是想當然的認為衛寧很可怕。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這個郎中總是有意無意的不敢與他接觸,這些衛寧並不知道。同樣,他也根本沒發現,在這數月來地殺伐之中,運籌帷幄,指點江山,在不知不覺間。他那身體,卻也隱隱有些殺伐肅然的上位氣息,加上上輩子生活在現代,那股先天上的自信,自傲,秉性平等,卻也正好與自己那豪門公子的身份相得益彰,這就是一種自信。一種上位者必然擁有的氣質,是一種足夠讓這個時代底層窮苦平民敬畏的勢,而這又恰好是現代那種人人平等社會培養出來地氣質。

一個生活在世家門閥林立的底層小民,乍一見衛寧那種先天上的優越感,自然而然心中就是充滿了畏懼,這樣一個時代,無權無勢無名的人物哪個不在為自己的衣食性命而憂愁告苦?

衛寧那焦急又凝重的眼神,卻讓那郎中猶如針芒在背,看見周圍人等各個驕躁不安,尤其剛才將他帶來的那個魁梧大漢。眼神急躁,彷彿要殺人般的兇惡,即使再蠢,也該知道眼前這個侍女顯然頗得那世家公子地重視。

心裡越發叫苦連天,見慣了豪強高官欺凌平民,這衛寧身份甚至還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