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袁紹來請衛寧,陳留諸官並不知情,如今衛寧領人到來,還是袁紹親去相邀,這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得到訊息,陳留諸官各有心思,但為首幾人,頗有些面色難看。尤其陳留從事,本以為憑藉自己袁氏門生故吏地身份,袁紹怎麼也該相助他報仇雪恨才對。
袁紹雖然名聲在外。但畢竟隱匿了六年,六年的時間足夠讓他淡入眾人的視線,雖然寶劍一出鞘,便顯出久藏鋒芒,但眾人還是頗不以為然。
新官上任,袁紹必定要帶給陳留一次全新的洗刷,至少當要之急,便是將陳留一地。牢牢控制在手。而陳留各部首要之職,獲升獲降,也是必然。
衛寧一事,袁紹初一思躊。便已瞭然,漢末豪強所行之事,他又怎會不清楚?
與大多郡縣相同,眾郡世家豪族,必定對於該地地盤有個明爭暗鬥。衛寧作保典韋,實際上,在暗處便是一根導火索而已。
陳留蔡氏有蔡這個世之儒學大家,天下士子皆拜仰,地位已然躋身整個大漢名門之中,衛寧身為蔡家未來女婿,以蔡家為首的陳留郡吏當然是作保於他。陳留治中是另一大族,以他為首的,必然要打壓於他,不過礙於楊奉楊氏威名,而遲遲不敢動手。袁紹的到來,讓他們有所依仗,但如今,袁紹這般行事……卻讓他們委實有些喪氣。
按照程式,衛寧為外官,依舊還是要駐行驛站,袁紹相請衛寧改住郡守府,卻被衛寧婉言相拒,見袁紹略有些失望的離去,徐晃好似鬆了口氣般,只讓衛寧一陣好笑。
“公子!袁大人,差人送來名帖,請公子晚間赴宴……”還未安頓下來,衛三便急急而入,將手中一封拜帖遞上。
衛寧略微一斟酌,點了點頭,回聲道,“且先放下吧。唔……吩咐下去,讓人速速備些禮品,差人先去蔡府,衛府投上拜帖!宴前,還需先去拜訪一番……”
衛三唱了一喏,這才退下。
“呵!這袁紹還真夠大方……一出手,便是千金之馬。奇怪……什麼時候,我變得這麼值錢了?”衛寧摸了摸下巴,頗為苦惱。
…………………………………………………………………。。
“主公!那衛寧入
之後,便叫人準備禮品,前往蔡氏,衛氏兩家投了拜紹正在大堂閉目沉思,驀然間,有人從後廳小步而來,附耳道。
—
“顏良拱衛城池佈防如何了?”袁紹閉目點了點頭,依舊淡然道。
“早些回城,顏良將軍便將陳留四門牢牢把手!”得袁紹發問,來人慌忙回道。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袁紹緩緩睜開眼睛,揮退來人,半晌,眼神炯炯自語道,“河東一地,以衛家獨大,可謂得衛家而得河東。此子乃衛氏嫡系獨子,又與陳留衛家,蔡家關係頗深,若得此人相投,河東既為我袁紹所控,陳留一地也頗好掌握!”
“哼……楊奉此人在京之時,我也頗有接觸,不過一庸庸之輩,有此子出謀,竟然如魚得水,連樹奇功。楊氏此前在朝堂之中,被我袁門處處壓制,楊奉所為竟然讓楊氏重拾鋒銳,哼!”袁紹一時間又想起那個孱弱地少年,眼睛不由閃過一絲貪色。
“此人,若不為我所用,那麼……”一想起衛寧那般淡然態度,袁紹心裡頗為失望,半晌手掌緊了緊,叩打在案几之上。
“陳留一地,李,蔡,衛,陳多有暗鬥,衛寧一事卻不過為其暗中角力。而此事,卻也正是收攏人心,掌握政令的大好時機,但衛寧一事,卻不好偏幫……呵呵,如此,我還真有些好奇,那衛寧不似愚蠢之輩,為何還要趟進這窪渾水?所護之人到底是有何價值,使他如此賣力?”用力的叩打著案几,袁紹眉頭微微皺起,一時間嘴角也頗為玩味。
…………………………………………………………………。。
“袁太守竟然親自將那黃口豎子請來,言語頗有親近之意,以眾位觀之,此為何意?”密室之內,陳留治中,從事,司馬等人借燭而談,當先出聲者正為陳留治中,臉色一片陰霾。
“看這情形,莫非大人屬意蔡,衛兩族,而欲棄我等?”當下便有膽怯者小聲道。
“李大人乃是當朝司空門生,袁太守為司空之子,豈有偏外,而疏親之理?那衛寧乃河東望族子弟,與蔡氏,衛氏多有相交,聽聞此子,更是蔡未來之婿……”
“蔡氏,衛氏與我等多有較量,但陳留權柄大多在我等手中,即便,那太守有心偏與蔡衛,若我等同心協力,他也未敢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