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驚愕煩惱,護衛在衛寧身後的衛三倒肆無忌憚的冷笑一聲,小聲嘀咕起來,“區區一郡都尉,居然還像獻寶一樣地抬出來,丟人現眼!便是一郡太守,見了我家公子都是低聲下氣……人家左右中郎將都曾向我家公子問計!小小都尉有什麼大不了的,而且又不是你當這個官職……”
那聲音其實並不大,但衛三與衛寧的距離確是太近,其餘人等,聽到衛三那嘀咕,倒是人人臉色一變,那韓宇一臉羞怒,眼睛裡幾乎冒出火來,死死的看著衛三。咬牙切齒間,恨不得立刻招呼左右上前將他一頓死打。衛三當然不肯示弱,一雙眼睛回視回去,而一旁典韋冷哼一聲,勒起馬韁便向衛三靠近一步。
韓宇頓時驚若寒蟬。
“衛三!閉嘴!”衛寧心裡一陣叫苦,眼睛狠狠的瞪了衛三一眼,大聲呵斥一聲,這才對韓宇拱手歉聲道,“家將不知禮儀,舉止粗卑,還望韓兄莫怪!”
那韓宇看了衛寧旁邊凶神惡煞般的典韋,見他一雙豹眼圓睜,打了個冷顫,這才拱手回禮道,“既如此,我便不與他一般計較!”
王言苦笑一聲,這才繼續指了指身旁另外一名一直沉默寡言的公子道,“此乃柳駿,柳伯父
內治中一職!”
衛寧眼睛一亮,一郡治中,確實堪堪比太守低了半個階位,大官啊!
依舊還了一禮,到是那柳駿神色親和,看向衛寧的眼睛卻是上下打量,好似要將他仔細研究透徹一般。那眼神在衛寧看來似乎有些噁心……
衛寧看著那雙充滿光芒地眼睛,身體一寒,有股冷氣,從腳底直灌腦門,便連胯下驌驦也機會一個冷顫。
“好惡心地眼神……”衛寧再不敢多看一眼,倒是那柳駿不知衛寧所想,神色倒是頗為滿意,微微瞥了剛才與衛寧相視的少女一眼,嘴角掛一絲笑容……
“我叫王憐,這位是柳姐姐,恩……就是柳駿哥哥的妹妹啦!”不等王言開口,另外一名俏皮女子當即嬉皮笑臉地主動開口道,“你叫衛寧麼?能不能把你的馬讓我騎一下呀,恩,要是你送我,我也會不客氣的……對了,你腰間那個葫蘆是用來幹嘛的呀?”
衛寧哭笑不得,反倒是王言微微一咳,小聲呵道,“小妹!不得無禮!”
“這是家妹,自小得父親嬌慣,倒是不得禮儀,還望兄長恕罪!”王言眉頭微微一挑,瞪了王憐一眼,後者調皮的吐了吐舌頭,縮到她柳姐姐的背後。王言剛要介紹另外一名柳姓女子,卻才想起,這似乎不成禮儀。
倒是那柳姓少女,微微一笑,屈身一禮,“小女子柳媛,見過公子!”
明眸麗齒,白皙嫩膚,輕啟朱唇,卻是鶯聲燕語,一聲清音。雖是軟甲在身,配弓而行,卻不似王憐那般野性,倒是我見尤憐。
這樣的女子,自然是衛寧喜歡的那一型,許久未見的幽藍狼光,在衛寧的眼中一閃而過……
河內城樓上,很遠處,便看到一支人馬,浩浩蕩蕩的向著城池而來。自從黃巾之亂開始之後,從東而來的一些世家大族,鉅富商賈實在多不勝數,甚至有幾千人的家族私兵拱衛的向城池而來。衛寧這區區三百私兵,與那些人相比,卻實在是有些寒酸。
不少兵卒多是內心憤慨不已,既然這些家族能有這些私兵部曲,為何不上陣殺敵,保衛國家!
但這並不是他們能夠做主議論的事情,避禍貴族,哪個是他們能夠招惹的人物?
城樓上的守將見衛寧儀仗卻也是見怪不怪了,微微打了個哈欠,在信兵報告下,這才慢慢的向著城外眺望而去。
但,卻一眼便看到了那彪人馬當先卻正是那出城遊獵的貴族子弟,看那王言與一名陌生少年,談笑風生,那守將這才慌忙叫人開啟城門。
按照慣例,有人遷徙避禍,也需要先在城外駐紮停留,等城守通告才可放行入城。但王家在河內自然是樹大根深,非他普通一門守將可以相比的,能與王言並肩而行,自然身份不低。
見慣了這些阿諛之輩,王言卻也沒有露出半點倨傲神色,好生寬慰一番,這才領了衛寧便向著城內而走,“兄長過道而來,當該讓小弟略盡地主之誼才是!倘若我家兄從洛陽回來,知道小弟怠慢兄長,那勢必該是一頓好罵了!”
“呃!”衛寧微微一愣,正欲回,反倒是衛三不知從什麼時候一轉身,逛了出來,“我家主人在河內也有產業,實在不許叨嘮王公子了!”
衛寧倒不知道,衛家居然還在河內也有地盤,微微一愣,反倒看衛三眼睛一絲狡黠,好似有什麼開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