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帳下文有沮授乃多智之人,武有張郃有名將之姿,麾下擁兵數萬,張燕也難有所為!更別論,幽州更有嫉惡如仇的宗室州牧劉虞大人虎視眈眈,張燕必不敢輕出太行,此如同困守囚牢之勢也。”衛寧信誓旦旦的分析起來,接著臉上浮起一絲得意,看了衛凱與眾人一眼道,“冀州牧韓馥也多受張燕若擾,若將軍邀韓大人共起大軍東西相攻,韓馥必允!如此,張燕欲降反看我等受之不受,將軍可以一大將,領幷州八千,與張燕几戰,以寒其賊心,而後,有我大軍相逼,只需一熟悉之人,張燕必降!而將軍可趁勢相脅,讓其多散賊眾,填補幷州人戶,其手下多為貧民農夫,可補填幷州而滋潤元氣,又以一郡之地以置張燕,可撫其心。”
“張燕既降,而上黨,定襄兩軍人馬當可動用,有此六萬百戰之師,又有我河東三萬壯士,更可抽調張燕麾下數萬精銳,諒董卓兵強,也不敢犯我河東之地!”衛寧驀然撐起身體,眼睛閃過一絲精光,聲音陡然大了幾分。
“唔……仲道所言有理,此計可行!”隨著衛寧分析獻策,堂內眾人都是頗為動容,更有好戰者滿臉漲紅,聽有仗打恨不得跳出來大表贊同,同樣的,或出於對衛寧的信任,或有感其中分析有理有據,或對於自己麾下將勇的自信,楊奉只思索片刻,在眾人希冀的目光下,卻還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只是不知道河東可有餘糧安置大量閒散流民否?”楊奉雖顯意動,卻還是看了看衛凱,問道。
“河東經六年休養,又推行鐵質農具,屯田,灌溉等措,來往商客不斷,錢糧確是頗豐,而我軍兵馬三萬,所用不多,足可支援四十萬戶百姓渡過春耕!然……倘若將軍欲防董卓,有徵戰之時,恐只能安置二十萬戶百姓了……”衛凱瞥了一眼衛寧,見後者胸有成竹,自知善政而不善軍,便不再阻止,雖不滿招安一介草寇,但衛凱還是老實向楊奉解答道。
“如此甚好!二十萬戶足矣!足矣!有勞伯儒操勞了!唔……那此計若行,仲道以為何人可以行說,何人可以領軍?”楊奉拍掌大笑,對衛凱好言寬慰一番,接著眉頭微微一挑,環顧左右,這才又對衛寧出聲詢道。
此話一出,只見滿堂十數大將人人翹首以盼,滿臉漲紅,人人都將老臉前伸,恨不得脖子要比別人要長許多。各個都是一副希冀地目光,看向衛寧,只讓他覺得自己猶如身在狼群,很是一陣冷寒。
“恩?有殺氣?!”衛寧汗毛一立,微微側頭,卻正見某個中年男人不似別人那般面紅耳刺,卻偏偏眼睛時不時閃過一絲精光,很是曖昧的盯著他看。
“黃忠死老頭,你要是出聲了,這軍中,誰敢和你搶啊?偏偏嚇唬我小心肝撲通撲通的跳……”衛寧很是鬱悶,在心中對著黃忠狠狠豎了根中指,卻又見黃忠下手處,另外一個貌似忠厚老實之人,不停的對他打著眼色,大手拿著個酒樽不停地搖擺晃動。手指慢慢從一,一直變成二。三……
“三桶啊,小徐子倒下足了本錢嘛……”衛寧舔了舔嘴角,有些意動……
“咳咳!”衛寧微微擦了擦嘴角,很快裝做大義凜然對楊奉正色道,“我聞白波有楊鳳,胡才曾與張燕有舊,然楊鳳已被將軍所討兵敗身死,然有胡才將軍棄暗投明,既在將軍麾下。可讓胡將軍去說張燕,
我軍之勢,二可表我軍之誠,將軍以為如何?”
白波自從六年前被楊奉所剿。韓暹,李樂,胡才作為最後剩下地白波首領投降楊奉,但礙於其賊寇身份。而楊奉麾下卻不似歷史上那般單薄,也遲遲未得重用,更別提衛寧故意打散其麾下兵勇,三人雖有高官。但卻沒有實權,此次計較商議,皆為楊奉心腹。胡才等輩自然是不能參與進來的。就連穆順若非有投奔大功。恐怕衛寧也會找個機會將他兵權剝離開去。
“來日,速召胡才來見我!”楊奉點了點頭。當即對堂外親兵高聲喝道。
不幾時,便見胡才急急而來,環顧堂內眾人,神色一凜,半跪抱拳對楊奉肅然道,“末將參見主公,卻不知主公急喚末將有何要事?”
“將軍請起,唉……將軍自投奉以來,所待甚薄,奉心委實不安……然河東六年經營休養,卻難有將軍用武之地,非楊奉故意不使將軍建功立業……”楊奉微微點了點頭,卻不提半句勸降之事,反倒語氣有些愧疚,只讓衛寧頗為驚訝,暗中又多了幾分驚覺。
胡才大驚失色,慌忙道,“主公何出此言,胡才非榆木也,昔日為寇實則身不由己,既得主公收留,胡才銘感於心,如何能有半句怨言!主公倘若有命,胡才定當赴湯蹈火,再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