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那是自然!”彭瓊心裡越發覺得有些蹊蹺,往日裡索要兵甲幾乎都是要十給一,這一次竟然許諾得如此大方,彭瓊越發在意到底要殺的那個女人是何等身份了。
“卻不知道先生可否告訴小人,那女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忍不住脫口問道,彭瓊卻霎時後悔恨不得一把掌打在自己嘴上。
那黑衣人眼中霎時閃過一道凜冽殺意,看了彭瓊一眼,沉聲道,“彭頭領,你本是聰明人!明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多問的,為何還故意相詢?人……要活得長久,終究還是少知道一些東西的好!”
彭瓊本是一時嘴快,此刻看那黑衣人眼睛厲芒連閃,不由得驚起滿頭冷汗,唯唯諾諾道,“先生教訓得是!我卻是嘴快了!”
“哼!既然已有目標行蹤,傍晚兵甲到齊,還請彭頭領早些動手,倘若出了河內入得箕關,恐怕再無出手機會了!唔,我還需向我家家主報告,這便告辭了!”那黑衣人看彭瓊驚慌模樣,這才冷笑一聲,點了點頭告辭道。
“先生慢走!來人!好生將先生送往山下!”彭瓊客氣了幾聲,這才對外大聲吆喝了幾句,當即便有一機靈小賊恭敬的將那黑衣人迎了出去。
等那人淡入自己視線,彭瓊的臉色霎時陰沉無比,一揮手,躲在堂後驀然走出一人來,低聲對他道,“老大,我等已經大致查明,那車隊並非什麼商客,實則是河東衛家的迎娶車隊,他們要殺的女人恐怕便是陳留蔡之女!而……而……那蔡之女正是河東新任太守衛寧的正室,也就是河東衛家的少主母……”
“河東衛寧!!?衛家少主母?”彭瓊霎時倒抽一口冷氣,臉色萬分難看……
第一百八十七章 衛寧的算計
該……該死!到底是何人諫言,讓父親如此膽大妄為怎可做如此不智之事!”安邑衛府,側房中,柳媛臉色一片蒼白,頹然坐在榻上,眼睛充滿了恐慌,握住那層薄薄的信絹,纖白的手指更顯柔弱,“這兩年裡讓他暗中資助那彭瓊,是為了防範王家啊,是為了謀取兵權啊……他怎能忘記,那兵甲多為衛家暗中捎賣,他怎能知道衛家到底擁有多少可怕的潛力!”
是的,河內即將上演的一切事情都與她沒有半點關係,一直到剛才她暗中留在柳家的眼線傳來訊息前,都被矇在鼓裡。
但此時此刻,柳媛卻是萬般恐慌,六年呆在衛府,她一切都是小心翼翼,即使為了鞏固柳家在河內的權勢,也是在衛嫻出世頗得衛家上下喜愛,柳媛才敢稍微助上一點。一如前次衛寧南下,將衛家大半權柄交她打理,柳媛依舊不敢大放手,雖然將大部分進出賦予柳家,但其中也依舊為衛家帶來了不少利潤,而衛家老主和衛寧也便只是睜眼閉眼了。
柳媛一直做得那般小心,不為別的,正是對她那個公公發自的恐懼,每一次去見禮問安的時候,似乎都可以感受到那雙看破人心的眼睛,雖慈祥,但在她眼裡卻猶如萬道利芒。同樣的,六年共枕,即便和他有了骨肉,甚至還頗得上下寵愛,但那個平日裡總是平易近人頗為慵懶的夫君,卻也如同一團迷霧讓她根本無從著手。
可笑當初她自認為一介病弱獨子。憑藉自己地美貌,憑藉她的理家之能,憑藉她的心計,必然可以討得衛家上下的歡心,討得衛寧的歡愛。
但……六年的時間,才讓她清楚,這樣一個時代,深居簡出的女流,又如何能比得上那些陳年世家的城府……
柳媛此刻心裡異常煩亂。在嫁入衛家的時候她早已經有過準備,自然是知道蔡>;<;。。能夠忍耐,但真到了這一天。她也終於開始了不安。一個十六歲的小丫頭並不會引起她的重視,即便她是以正室地身份進入衛家,唯一讓她不安的根源,卻是六年來。唯一給衛家留下的血脈不過是一個女兒……
這一份不安,也源自於對自己孃家的反應……
而現在,河內柳氏地做法,終究還是向著她最壞的猜測而去。倘若不是當初出嫁還留有一線耳目,恐怕……柳家這一次瞞著她的動作,到了曝光的時候。她也完全矇在鼓裡……
“他們當真以為可以做得天衣無縫?他們以為真地能瞞得過去?他們真的以為自己已經有足夠的實力將促使衛家立我為主母了?”整個房內。似乎都籠罩在一層慘淡地愁雲之中。柳媛眼睛萬分複雜,無論是對衛寧地恐懼。還是對柳家不智之舉地憤慨,甚至是她預感到即將到來的猜忌,都讓她深深地感到不安……
幾日裡的留意讓她感到萬般驚懼,因為那支迎親車架的首領,正是她丈夫寸步不離的心腹猛士,典韋!甚至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