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夫君勿須多慮,那蔡家丫頭怕是初來生分。緊張而不敢見人罷了。也是,你看寧兒怎能如此無禮,這蔡家丫頭雖是天仙國色,但遲早會嫁入我衛府,竟然如此毛躁,讓人將她先行引來,便連一貼身侍婢也不曾帶在身邊。初來府上,未有半個知心之人。有此緊張擔憂,卻是常情……”衛母微微一笑,眼中頗有責怪之意。低聲道。
衛父眉頭卻是微微一皺,看了看他的妻子,半晌才咳嗽一聲道,“這確實寧兒不是,呵呵。對了……你可覺得最近嫻兒她孃親有何不妥之處否?”
衛母微微一愣。卻道,“媛兒自嫁入衛家,賢良淑德。
又識大體,對你我尊敬有加,隨**持家務也頗有尺寸,倘若不是夫君你早年與蔡家叔父定下婚約,我便早讓你做主將他扶為寧兒正妻了呢……夫君為何有此一問?不過這幾日裡,我見她似乎頗有心事,怕是因為蔡家丫頭一事,心裡有所得失吧……我也覺得,媛兒六年裡盡心盡力,相夫教子,蔡家丫頭初來便凌駕其上,卻是你我長輩對她甚薄了……”
衛父眉頭微微一皺,見相濡以沫地妻子竟然如此說話,半晌才沉聲道,“寧兒早已及冠,這些事情不須你我出面了。他既已成年,何事都需自己但當,他自幼聰慧,又久經磨礪,想必自己已有主張,未來衛家上下,還需他來做主,何況我放權多年,你若為他做主,反為不美。切忌不要多事便可!”
“夫君所言甚是……妾身記下了……”衛母看了看丈夫不悅神色,心裡雖有疑惑,但卻也不好發問,只點了點頭回道。
“唉……看樣子,有些事啊,我兩父子都不希望你知道呀!”衛父眼睛閃爍,微微拍了拍這個和他一起數十年的妻子,暗自想道。
看了看天色,衛寧一陣苦笑,“沒想到自己一番猶豫,竟然到了這個時候,呵呵……不過是個蔡文姬而已,我又不是原本的衛仲道了,這有什麼?!不過,看樣子,老爹,老孃都吃完晚飯了吧……該死,呆會叫廚房做點送我房裡先!”
衛寧也不慌先去父母處見禮,徑直向自己別院而去,眼睛微微眯起,既然蔡>;=。了……
衛府佔地極大,衛寧的別院卻是不小,經過了自己再三護理,四處都是青竹綠樹,一曲池塘,嶙峋怪石,多有一番自然氣息。碎石鋪開的道路,蜿蜿蜒蜒,衛寧一路上心有所思,卻未曾發覺,池塘邊上,一襲白衣素裝帶著些許孤獨,藉著月色,依著邊上抱膝望著池內歡悅的魚兒。
初離陳留那些新鮮早已過去,在河內驟然遭襲也讓這個名門少女心裡依稀有了一點輪廓,而身邊沒有一個熟悉的聲音,沒有一個熟悉的人影,孤身而來地恐懼,更是壓倒了蔡>;|。
不過十六芳華,在這一刻,蔡>;(異常傷感,有感於心,自然也不曾發覺有人過去。
微微扶了扶身邊一架古琴,藉著月光可見,琴尾處,似有一片焦黑,但其餘處卻是上好的桐木,經過樸雅的雕琢,別有一番風味。
這便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四大名琴之一焦尾古琴。
蔡>;;。跳躍而出。
“練餘心兮浸太清。滌穢濁兮存正靈。和液暢兮神氣寧。情志泊兮心亭亭。嗜慾息兮無由生。宇宙而遺俗兮翩翩而獨徵。”輕啟朱唇,美妙的聲音隨著琴音跳動,帶起一絲淡淡地傷感,這一首琴歌,卻是蔡所作,意在靜心而無旁騖,心智凝練而達物我兩忘,一掃胸中煩濁之氣。
這本是說琴理,又說道理,但彈奏之人自己都不明理,此歌,此音又有何用?蔡>;。。色,終究還是隨著這清平之調宣洩而出。
渾然未知,在她不遠處,穿過幾株翠竹,一襲同樣的白衫男子,駐足而立。
“寂寞?孤單?又或是害怕?”衛寧閉上眼睛,他雖不懂音樂,甚至五音不全,但並不妨礙他從蔡>;::覺……
“是了……沒有任何一個熟悉的人在身邊,身處陌生的環境,甚至還要提防這個地方有未知的敵人……唉~~”衛寧微微嘆了口氣,順勢便坐在碎石小道的旁邊,取下腰間葫蘆,抿了一口。
明月當空,撫琴佳人,作歌而唱,翠竹隨風。寧靜無人打擾,即便聽出了琴音之中的孤寂,衛寧卻終究無能為力,只能默默地盯著那個窈窕美麗的白色背影……
不知什麼時候,手中的葫蘆已經悄然放下,而一曲清平已然奏完最後一絲音階,衛寧這才拍了拍身上風塵,意欲悄然離去,卻在這時,一道焦急地腳步聲驀然響起,卻驚擾了這本該平靜的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