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宮?唔……算算曹操行刺董卓東逃,也該是與陳宮相見了……這傢伙與曹老闆鬧翻,卻來我河東作甚?”衛寧眉頭微微一皺,心裡卻有些擔憂,“此人少與海內知名之士相交,雖有大節,但更多卻在乎仕宦地位,多智卻有遲,卻又有些恃才傲物,不肯輕屈人下,並非是一個能和人安睦共存地人啊……唉!也罷!先去見見他再說吧……”
雖說世家大族高貴,便連家門下人也多有驕色,但有衛寧這個人物在,卻也並未因為誰衣著普通而有怠慢。
剛及偏廳,便見一中年文士沉穩端坐,衛府華麗的裝飾未讓他有半點動容,反倒對一些古風詞畫頗為欣賞。手捧一盞清茶,時不時輕輕一抿,很是悠然,彷彿整個衛府他便是常客一般。
“在下衛寧,見過先生!”很顯然,陳宮的不卑不亢,給了衛寧很大地讚賞,剛入偏廳,便大步向前,行了一個士子禮儀高聲道,“先生來訪,寧來遲矣,招待不周,還望莫怪!”
衛寧初入偏廳之時,陳宮自然便已經知道。就如同衛寧在打量他,他卻也在品評衛寧。
很無奈地是,衛寧給人的第一影響分,永遠都是最低等級,當然,也會有人給他的影響打上高分,不過前面需要加個負號就是了。
衛寧見陳宮微微皺起眉頭,不由得有些無奈地苦笑一聲,卻是大
抖衣襟緩緩坐於陳宮跟前,自然道,“先生勿怪,寧體弱多病,而身體虛浮,六年前雖得奉名醫相診,卻還是如此孱弱……呵呵,命懸一線,實在擾人心憂啊!”
“宮以色度人,實落下乘矣!還往公子莫怪!莫怪!”陳宮微微一愣,這才釋然,衛寧的大方很顯然讓他也頗為讚賞,當即笑了笑,拱手還禮回道,“某乃東郡人陳宮,久聞公子大名,近日路過安邑,特來拜訪,還望公子莫怪深夜攪擾之過!”
“果然是他!”衛寧心裡幾乎已經確定了他的來意,本來是打算跟隨曹操起事,但鬧翻之後,當然便是尋找另外一個可以值得效忠的物件了,很顯然,陳宮選擇地目標應該便是楊奉了。
適才一坐下,便早有下人奉盞而來,衛寧微微一笑,舉起茶盞微微一抿,這才道,“先生乃當世大才,寧神往久矣!今日得見,乃寧平生所願爾!既是遠道而來,當可在我衛府久住幾宿!但卻不知,先生所說有大事相商,為何事?”
陳宮有名,但卻只在兗州仕宦之間,見衛寧毫不動容,只是客套的應對,也不在意。他一整天遊走安邑,繁華之中,百姓安居樂業,卻也越發起了投奔楊奉地心思,事實上,還有另外一個關鍵性的原因便是,陳宮重士族,楊奉身為天下兩大士族之一,卻也是陳宮值得慕名的物件。
此事得衛寧發問,陳宮自躊若要投楊奉,必然還需要一個身居高位的人物引薦,才能襯托出他的重要性來,當即神色一肅,沉聲道,“公子以為天下局勢若何?”
“董卓弄權,天下共討。諸侯逐鹿,割據地方!不出一月,群雄必起爭霸天下!”衛寧微微抿了抿一口茶盞,卻是淡然回道。
陳宮神色一愕,看向衛寧的眼色霎時卻是一變,“公子果然眼光如炬!盛名之下,過有過人之處,陳宮佩服!”
不管是記憶還是情報的優勢,不知道,那才怪了,雖是如此想,衛寧卻是淡然微笑道,“先生謬讚矣,想必先生也早看透如今局勢了吧!?”
自己揣摩了許久,直到中牟遇見曹操才能肯定的大略不過數息便被人道破,陳宮頗有些被挫敗的味道,可他卻也是有才傲之人,當即轉換了一下心情,這便又道,“公子如今既為楊刺史謀,卻不知倘若諸侯並起,如何處之?”
這一句話,倒讓衛寧眉頭微微皺起,事實上,他這幾日也正在為如何進兵而煩惱。而陳宮見衛寧臉色一變,心裡卻是一驚,大叫自己不識大體,這是軍方機密,如何能與他聽。
陳宮微微頷首,有些不好意思道,“公子勿怪,在下卻是嘴快了!此等大事,如何能輕易與人道!”
衛寧看了看陳宮,忽而眼睛微微一亮,但卻又有些猶豫。如今曹操東逃,按照衛寧計算,最晚也不過一個月,便要廣發檄文,也便是一個月的時間,楊奉也才初步整合幷州大軍。包括幾日前,張燕已經降服的訊息,數十萬人的安頓和部分抽調的黑山軍,以及幷州九郡的軍隊整合起來,約有十萬大軍,雖少磨合,但加上諸侯聯軍,用於征討董卓卻是綽綽有餘了。
如果要給董卓致命一擊,虎牢關的參與並不重要,最好的路線卻是應該出西河,直入北地,攻略涼州,又以大軍南下渡過黃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