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死,家主也曾要叮囑我等誓死護住公子性命,如今,公子不走,我等就算僥倖保全性命又有何面目去見家主,又有何面目苟活於世!”
說完拔出馬刀,眼睛閃過一絲冷然,對剩餘三名騎士吩咐道,“老三,老四,你等護住馬車速速退走,若再有流民阻擋者,殺無赦!”
“還好老五已先回河東……”憂傷看了那兩人一眼,又對另一人決然道,“老二你隨我先去抵擋,為公子爭取時間!”率先拍馬向著黃巾賊而去,身後喚做老二的騎士,也毅然緊隨在後。
“不要!”衛寧剛想喚回那名騎士卻只留下那悲壯的背影,徒勞的伸出手去,只能抓住馬踏揚起的飛灰塵土,衛寧不禁心裡傷悲,“你們這是何苦……”
“公子快走吧!莫讓大哥的性命白丟!”留下的兩名騎士眼睛閃過一絲淒涼,慌忙護起馬車逃走,只是……不過一切終究是徒勞的掙扎。兩個人的性命對於上千人馬來說,又有什麼作為……
第十八章 徐晃
衛寧只知道那兩名護衛一個分別叫做衛一,衛二,護送他來陽翟的這五個騎士似乎都只有這樣一個簡陋的代號。
聽他們說,他們原本是被河套之地的鮮卑族虜走的奴隸,後來五人逃出,結為兄弟,卻在茫茫草原中幾乎丟了性命,若不是衛父行商將已經餓得奄奄一息的五人帶回河東,或許早已經成為草原上的幾堆枯骨。
從那一刻,他們忘記了自己的原本名字,將性命徹底交給了衛家,而現在也是他們為主而戰的時候。
衛一看著黃巾賊兵中央,那杆標榜正義的黃色旗幟下,似乎就是這支隊伍的頭領,一咬牙,拍起馬刀帶著身後唯一一個兄弟,殺了上去。一往無前的氣勢,讓首當其衝的黃巾小卒微微一愣,馬刀過處只留一個個頭顱飛起,黃巾首領看這衛一不知死活的衝來,只覺得膽戰心驚,連連下令,很快得令的軍兵就將兩人圍攏,馬的衝力也消耗殆盡。
他們不是關羽,也不是張飛,更沒有萬軍斬將的本領,幾千的黃巾賊兵大潮很快將他們兩人的身影淹沒,一根冷箭刺穿了衛一的胸膛,跌落馬下,很快撲上來的黃巾賊兵猙獰的揮舞起了他們手中的武器。
衛寧此刻不知道應該是什麼心情,眼看著兩名忠心的僕人為了自己怯懦的生命甘願赴死,或許在三國時代來說,為主盡忠是理所當然,但是衛寧的靈魂本質畢竟還是現代的印記。
馬車終於再次啟動,每一個簇擁著阻擋在馬車前面的流民無一不是被剩下的兩名家兵一刀了結,在人群中快速的清開一條道路。
那些本就騷亂的人群驀然間看到和他們一樣逃難的人突然向著自己下手,恐慌,猙獰,瘋狂,頓時蔓延開去,沒有人還能保持理性,面對即將到來的殺戮,難民大潮終於開始了畸形的變化。
從第一個人撿起路邊大石拍倒跑在自己前頭的夥伴的時候,上一刻還是難兄難弟,下一秒卻成了生死相搏的對手,他們此刻只想讓別人落後成為那群賊匪的目標,自己衝在前透,逃之夭夭。
甚至有人承受不了生死之間帶來的壓力,已經拿起手中唯一還能保留的農具瘋狂的倒撲向黃巾軍。
衛寧透過馬車車窗看著外面那些醜陋的一幕,眼睛裡百感交集,心裡漸漸的也隨著他們的動作而慢慢蛻變,“是了,這是亂世……人人只有為自己而活……”
兩名私兵騎士依靠著鋒利的武器和健壯的馬匹,染紅了身上的衣甲,即使瘋狂,周邊也沒有任何流民再敢靠近馬車,但是數千的難民大潮終究還是阻擋住馬車的去向。兩人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連忙招呼駕車的僕人駕馭馬車脫離官道,向著西南方向而去。
離開騷亂的人群才能讓馬車的速度快起來,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但是……衛寧的馬車本就是出自大富之家手筆,追趕的黃巾賊寇早已將它鎖定,看見一行脫出人潮,黃巾軍頭目冷冷一笑,分出一彪人馬追了上去,“嘿嘿……想逃?雖然那兩手下夠膽不怕死,但一路上像你們這樣的富貴人家老子也不知道收拾了多少!那些普通人哪有你們有油水,就連女人也是細皮嫩肉,孃的……上次那娘們可真不經幹,給這群兔崽子才玩一會就死了,這次那馬車裡不知道有幾個女人。恩,想想都帶勁……你們不要讓他們跑了!”
馬車的速度始終還是太慢,後面那支黃巾賊看到前面瘋狂逃竄的兩騎一車,不禁戲虐的大聲笑了起來。
當先一個小頭目,吆喝道,“小的們,跑快點,男的的全部殺掉,女的嘛……嘿嘿!到時候大頭領總會分我點湯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