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冷笑,看了於扶羅一眼。同樣回笑道,“單于乃是南匈奴的首領,自然該是要魚歸故鄉的。生在此地,自然便有根土之情。且看這茫野碧綠,縱橫馳騁,何等暢快!”
“嘿!什麼單于,一個普普通通地部落罷了,哪有平陽那般安逸的生活來得好啊!若在草原上,整日地方老鷹叼走羊崽,擔心風暴雨淋。還得萬里迢迢遷徙尋找水草豐美的放牧地方。不瞞都督,小王長在草原,最遠便是去過雲中這些天朝邊塞。便已經對天朝豔羨不已,論起平生過來,唯有平陽這兩年生活才是我最快活的時候,小王真是萬般喜愛天朝漢人的生活,恨不得自己就是一個漢人吶!”於扶羅不以為意的哈哈大笑,語氣卻多有一些阿諛,“小王……哦,不,在下能留居漢地還得多謝公子照顧呢!”
“嘿……你就繼續裝吧!”於扶羅自認為很好的掩飾,但終究臉頰肌肉還有過一絲不自然的抖動。自然是逃不過衛寧的眼睛,“我看你是做夢都想回歸匈奴族,重新做你的大單于,然後趁著中原戰火橫燒,趁火打劫吧!喜歡地東西。就要劫掠回去,天性如此……又如何能信得過呢?哼!“
心中雖這般想著,但衛寧卻是溫聲回道,“呵呵,我大漢天朝自然是有海納百川的容人之量。單于仰慕我大漢之風。也是我等之幸事也!”
“唉……可惜,如今單于雖居漢地。然匈奴內亂不平,數月前,那須卜單……哦,是須卜骨都侯身死,匈奴族人裡分裂數部,各自稱王,甚至有不少膽大包天之人,敢借兵於董卓逆賊,擾亂邊疆。本侯受命將軍統領北方戰局,如今匈奴局勢糜爛,我雖於單于交好,卻實在是難做決斷啊……”衛寧眼睛死死盯著於扶羅,在須卜骨都侯五字出口的剎那,很明顯看到了於扶羅瞳孔微微一縮,閃過濃烈恨意。
於扶羅終究還是草原出身,即便在平陽留住兩年,始終還沒有漢人那般曲折,聽得衛寧這若有所指的話,心裡有些慌亂,半晌卻只能咬牙切齒,回話道,“那逆賊……如此死了,卻是便宜他了,卻害我族人犯下如此大禍!我早前,便曾向大漢皇帝陛下請求出兵剿滅這些逆賊,可惜……唉,若早知如此,便請都督為我做主了!”
“哈哈!我請單于來上郡,正是為了與單于報仇雪恨,重掌匈奴大權也!”衛寧忽而一笑,開門見山直接道。
於扶羅這兩年在平陽,雖然美酒佳餚,華服豪宅,任何需求一概滿足,但唯有不可北上回歸河套。說得好聽點是款待,實際上不過是變相的軟禁。事實上,大漢朝綱崩壞,他也知道這必定不是洛陽那個傀儡政權的命令,而自己被軟禁在平陽便應該是眼前這個一臉和煦笑容的貴公子。
他雖是草原男子那般粗獷,但心思卻是少有的細膩。知道若表現出太大的才能,或者是也野心,必定性命難保。這兩年來,於扶羅甚至全心全意的投入到衛寧賜予地一切奢華生活之中,妄圖掩蓋住自己的野心。
自己這個匈奴王子,右賢王的身份,定然有衛寧需要利用地地方,而這個王子必定不應該是一個有遠志的人。
一個月前,他突然被衛寧遣來的人請來上郡。於扶羅想過無數個念頭,卻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侯爺,當真敢放他回到草原,如今更是明言要將他推到匈奴單于的位置上於扶羅的單于封號不過是他父親被須卜骨都侯叛亂殺死之後逃亡平陽自己封的,根本沒有得到居住在河套的匈奴族人的認可。而這個位子,卻始終是他夢寐以求的寶座,任何一個匈奴人,無一不時時刻刻緬甸昔日冒頓建立起來讓所有部落,讓中原皇帝戰戰兢兢的馬背帝國。
於扶羅也不例外,重揚匈奴輝煌,也是他夢寐以求地願望。而要向這個目標奮鬥,他卻連最基本的單于王位也還遙遙**。
饒是再三勸解自己要冷靜,不要輕易相信眼前這個狡猾的漢人的話,眼眶漸漸開始泛起的赤紅,已經渾身上下劇烈地顫抖,終究還是出賣了他內心深處遏制不住的渴望。
“都督說笑了……小王雖然是前單于的長子,但……都督卻也是知道,我不過是逃亡在外而已,又如何有能力登上單于之位呢?”於扶羅艱難的搖了搖頭,壓制住握住馬鞭而顫抖不已的手,苦笑道。
“這有何難?單于乃羌渠單于長子,此乃正名,大義當前,單于族人該還有許多忠貞之士,再有本侯傾全力相助,以我上郡,朔方,雲中八萬大軍,要助單于平定叛亂重掌大局,易如反掌矣!”衛寧一揮手,眼睛炯炯有神又道,“不瞞單于,本侯敢傾囊相助,也是為我幷州上下劃謀也!如今我大漢也有奸佞當道,董卓惡賊犯上弄權,荼毒生靈,更矇騙單于助人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