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較,但我軍回攻,關中怕已化殘垣。不若暫時回師洛陽,而後……”
“而後如何!?但說無妨!”董卓還在那怒火難平,一擺手示意他不要磨磨蹭蹭。
“不若遷帝於西都長安,攜裹百姓,收財物糧草,放火焚燒,留與諸侯一座空城……呵,如此,一可平楊奉北上渭北,二可使諸侯不戰自亂,三可靜待關東局勢變換,養精蓄銳再圖捲圖重來!”李儒陰沉一笑,斷然而出聲,“儒早流言於洛陽街巷,如今遍生童謠,東頭一個漢,西頭一個漢,鹿走入長安,方可無斯難!,有此童謠晝夜不停,遷徙西都愚民雖有牴觸之怨怒,但既是天意,又如何敢拂逆之!?而儒所為,正為此計!”
董卓眉頭一挑,來回踱步,胸口那些怒火因為李儒獻計而緩緩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大喜浮上眉梢,“哈!賢婿所言甚是,何不早言!?”
“不過……如今汜水被奪,我軍驟然撤軍,若諸侯尾隨相擊又待如何!?”董卓正笑間,卻突然想起了點什麼,聲音噶然而止,這才凝重回過頭來,問道。
“可伏兵一處於歸路,大軍撤時,盡散旌旗衣甲於道,一日十旗,百衣,二日,百旗,千衣,四處丟棄,彼軍必然以為我軍士氣低迷,逃卒日多,而洶洶而來。等追兵近時,則伏兵一出,必敗敵軍!”李儒早有定計,又道,“假再使一軍詐做數萬人馬當道依林而紮寨,彼軍新敗,必然不敢復追,主公自可從容而退!屆時,收洛陽錢糧,裹洛陽百姓,主公恐怕是早過函谷矣!”
“哈哈!有賢婿在此,何愁大事不定!”董卓拍案大讚,斟酌了半晌,眼睛炯炯有神,望了望西北,又看了看汜水方向,渾身肥肉顫動,一咬牙齒,當即對外大聲令道,“來人!速令各軍將校前來見我!”
一夜定計,眾將大驚。洛陽地***酒綠同樣讓這些出身邊疆荒野土地地武將們流連忘返,驟然得知董卓將遷都長安,雖覺得不捨,但董卓那煞氣騰騰又豈是虛假,無人膽敢拂逆。
董卓暗中星夜先行,又從虎牢關取呂布復歸,一日後,董卓聚集文武於朝堂。
本來董卓親自東進抵禦諸侯,各大臣暗中又開始暗中活動起來,驟然得知董卓復歸,人人驚得臉色土黃,深恐董卓察覺事變。
等眾文武惶恐入朝時,一路鐵甲拱衛,殺氣騰騰,心口那脆弱的心臟幾乎迸裂跳將出來,放眼望去心下有鬼地皆大汗淋漓。董卓是個粗線條,也沒發現這些異樣,環顧眾大臣,這才沉聲道,“漢東都洛陽,二百餘年,氣數已衰。我觀旺氣實在長安,我欲奉架西幸。你等各自促裝待發!”
一雙小眼睛殺氣逼人,語氣鏗鏘有力,不容置疑。
此話一出,朝堂霎時靜得沒有半點聲響……
第二百二十七章 克
霸京師,辱君臣,行廢立,假皇權。
董卓行事,罪證滔滔,在當時已是罄竹難書,眼看諸侯共起,連戰連捷,誰知道,董卓驟然又要遷都西入關中。在這些大臣心中,只如同把那微弱的希望給臨時掐滅一般。
大廳雖暫時平靜,即便董卓魔氣滔滔,也終究掩蓋不了士族階層壓抑許久的憤怒,片刻後朝堂早已嚷做一團,當即有人挺身阻止。
有荀叔父荀爽在黨錮之禍時,重蒙恩赦,拜得三公司徒,又有太尉黃琬,也是一干忠直領袖。
三公出其二,荀爽與黃琬當頭反對。
董卓怒,罷其為庶民。人臣之極的三公官爵,在一票鐵甲軍士的拱衛下當著瑟瑟發抖的漢獻帝,強行脫去衣冠,趕出廟堂。
沒有任何反抗的力量,渺小的掙扎只是徒勞。
除去另外一掛印綬逃走的司空楊彪,三公已然全崩。
當著皇帝的面,行皇命,帝懼,無人敢逆。
喧若集市霎時靜如石沉。
貴族面對豪族,地位對比軍權,脆弱有如紙糊……這是一個有兵有糧有地盤,拳頭大才是硬道理的亂世,高高在上計程車族,皇權,已經被董卓這個豪強代表打落凡塵,踐踏的一文不值。
董卓囂張大笑,響徹樑柱,滿堂驚懼。按劍而出,人人收聲驚悚,惶恐退後不敢抬頭,瑟瑟讓開道來。
霸道異常。
這裡沒有任何一個人。還敢拂逆他的意思,便是皇帝也不行!
“主公麾下大軍征戰日久,而西都驚變,錢糧漸少。如今洛陽富賈極多,可籍沒入官,皆打為袁紹門下。名正言順!”及一上車,李儒便又棲身近前。陰沉沉道。
“可行!”董卓點了點頭,當即撥開車窗,狠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