損失。這樣毫無陣型。不要命的撲擊,傷亡是慘烈的,短短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就幾乎陣亡了接近六七千的人馬,幸虧是自己下令不得點火,對方的營火無法照亮到後面的範圍,黑夜矇蔽了其餘人的眼睛,才勉強繼續堅持下來。
而就是如此犧牲,終於還是換來了他期盼許久的東西。
“吹號令,讓大軍轉移攻擊目標,直指東北,務必殺出一條血路!”關羽狠狠的看了對方大營一眼,當即對身邊的悄令兵大聲令道。
晚上不能用旗號來排程。而用號角來傳播軍令也是古來就有的方式,尤其是夜戰,當悠揚而帶著某種特殊的波段號音響起,殺紅了眼睛的平原軍在短時間的混亂後,還是很快的聽從了中軍的指揮。轉而將攻擊的重心放到了東北角去。
當然。本來就是毫無章法的攻擊。此時此刻就算用號角來傳達軍令,並不可能將所有人再組織起來,更多的人殺紅了眼睛,只是跨過袍澤的屍身繼續向前。大概也只有不到三分之一還算清醒的兵卒響應關羽的排程,甚至就連每全部隊的主將都有不少沒有注意到關羽的命令了。
不過,哪怕只有三分之一的人,幾千人合流再度形成的大潮,在關羽看來。也足夠撕開東北角的防線了。
關羽的眼睛微微眯起,看著眼前那彷彿地獄的場景,便是心冷如他,也不由有些心悸,這些人,只不過是盲目的聽從他的煽動,聽從他的欺騙,或許都以為衝破了眼前的防線,便是天高任鳥飛,逃出生天。
可是,他們終究只是誘餌而已,兩萬人。關羽可以肯定,只要河東軍不是婦人之仁,這兩萬人最後能夠留下一兩千,就已經是不錯了。
這樣自殺性的攻擊,對河東軍也同樣造成了不小的傷亡”
“將本鎮大旗再支高一點!”關羽回頭對身邊的心腹親衛,沉聲道,雙眼看著那還有些稚嫩的臉龐,驕傲的扛起自己的帥旗儘可能的再往天空頂去,心中還有些痠痛。
這個掌旗的年輕小兵眼中帶著執著,又或是帶著幾分激動,他知道即將迎來的是什麼,卻毫無怨言。
年輕小兵身體的高大幾乎與關羽相仿,出生在泰安的一戶貧苦人家之中,憨厚老實是他們的本質,他的名字叫張安,一個很不起眼,很平淡的名字
在泰安的時候,機緣巧合下,關羽懲辦了一個魚肉鄉里的鄉仲豪霸,張安也是那個時候跟隨在他的身邊,仰慕他的武勇,更一直以他鬱郁不得志而憤憤不平,忠心而充滿朝氣。
可是,眼下,卻要讓這樣一今年輕人代替自己慷慨赴死,以他的高傲來說,幾乎是心如刀割。
未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他去做,要他三兄弟一同走過,他不能就這樣倒在平原城下。
另外三名心腹近衛,也帶著一副決絕昂首挺胸上前一步,環護在年輕小兵身邊,其中一人捧著一身青綠色的戰袍,與關羽身上的衣衫一模一樣。
張安憨厚的笑了笑,在同袍的幫助下,披上了那身敬仰務必的戰衣。這一刻他覺得自豪不已。
“將軍放心,有俺在這裡,絕對不會讓人看出半點不對勁的地方!”張安挺了挺胸膛,對著關羽道,“要不是將軍幫俺家奪回了那些田,恐怕俺家都要給餓死了!俺娘說,將軍是我家的恩人,俺家所有人的命都是將軍給的,今天能夠報答將軍,回頭俺娘可的誇俺咧!”
關羽默然,本來赤紅的臉皮更加深沉,用力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關羽鄭重務必道,“他日兄長功成,我必善待你全家!”
“將軍走好!”年輕小兵依然是憨厚的笑了笑,反而催促起來,”俺不能再跟著將軍了!”
關羽別過頭去,接過另外一名小兵遞過來的韁繩,不敢回頭,沉沉吸了口氣,一踢馬腹便向西門賓士而去。
還留在後方中軍處的心腹近衛們看著那個高大帶著蕭索的背影,緊緊閉上了眼睛,當再睜開時。已是一幅慷慨赴死的模樣。
只有張安的眼睛還盯著關羽的背影,兩眼漸漸開始有些渾濁,”娘,俺已經將命還給將軍了!俺家以後可以不用再欠這份情了,以後,還是好好過日子吧!”
說完,年輕小兵將身上的戰袍縛緊,在其餘袍澤的遮擋下列入中軍,手上的關字大旗被他狠狠插在土裡,隨風飄揚。這一刻。他便是關羽!
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主帥已經悄然返回城內,也沒有人知道。他們未來的命運只會是死路一條。
他們還自發的發起攻擊,傷亡越來越大。而渾然不知。
當衛三率領兵馬堵住東北角的缺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