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懵懂懂的河東士兵才反應過來,但已經讓對方搶佔了先機,又如何會輕易退讓回去。
這便是幾天的廝殺,讓河東軍氣勢低迷的惡果了。
當又一箭射死一名搶上城頭的江東士兵後,衛灌的手僵硬無比,從痠痛到現在的麻木,不知道射出了多少支箭,也不知道死在他箭下有多少個人。
他只是看著江東軍還不依不饒的攻勢,心中生出了一絲危險的感覺。
他將頭往下了城外,陳武的中軍處,那高高飄揚的主將大旗不但沒有半分退後,竟然還向拼了三分!
對方竟然因為看到自己一方稍微露出了軟弱,就妄圖一戰平定?
走了,衛灌臉上也浮起了一絲苦笑。一場戰爭的本質,其實就是兩方主將尋找破綻,製造破綻,彌補破綻的爭端。對方給自己製造了破綻。而自己無法去彌補,對方又找到了這個破綻的最佳攻擊口,戰爭的走向已經完全為對方所掌控,自己不過是順著他的節奏往坑裡跳罷了。
要是自己是陳武,恐怕也不會放棄在這樣好的機會下將南頓一口吞下吧。
這時,一名宿衛面沉如水的大步向著衛灌走來,手上的朴刀還滴著血清,身上赤紅一片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
“少主。這名宿衛看了周圍幾名袍澤一眼,出口道,“南頓今日恐怕是不能守住了。西門城牆已經為江東軍南下,城門告破也不過時間間題”所以,少主請速速下樓上馬,我等當護少主出奔”。
“西門已經快要失守了麼!?”衛灌瞳孔微微一凝,剛才麻木般射箭帶來的酸疲一下子全部湧現了出來,讓他險些一個踉蹌倒下,幸是身邊宿衛眼明手快將他一把扶住。
“現在就算撤退,哪裡還來得及啊!何況,那陳武肯放叭;。衛罐將目米放到城外,聽說如今指揮攻城的那江噪譁川異其實年紀也並不大,但除去了那場因為輕敵而損失慘重的偷襲外,這幾天展現的才華,已經讓人刮目相看了,從心理戰到指揮戰,幾乎都全面將他所壓制。
突然,衛灌二把推開扶住他的宿衛。將目光放到西面,充滿希翼道。“我們還有援軍!對,還有援軍。只要再打退了這一次攻擊,說不定明天援軍就會到了!所以,我不能走!不能走
宿衛們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浮起了一絲無奈,現在這樣的情況,怎麼還有可能將對方打退。西門那邊連城牆都快丟了,城門失守也不過是時間間題,而北門承擔的主要攻擊方向,且看越來越多的江東兵穩穩佔據著登上城牆的立足點,便可遇見後面源源不斷計程車兵將會越來越多。
北門都已經自顧不暇了,哪還有餘力去將西門的敵人擊退。何況,看那些已經開始逃竄計程車兵們,就憑藉著這些廢物,還能支撐得了多久?
所有人搖了搖頭,他們也不知道能不能保護住衛灌的安全,但凡起現在還呆在這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陷落的陣地上,總歸是及早突圍要好得多吧,,
衛灌的表現,以他現在的年紀來說,已經夠好了,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成為衛寧那樣,以一己之力,就將數十萬黃巾大軍給葬送。這起碼在河東中,已經成了不可動搖的神話”而作為衛寧的侄子,從突援葉縣,到攻破南頓,再到夜襲陳武,這一連串的勝利,也並沒有給衛寧丟臉,也對得起他所流淌的衛氏血液!
一名宿衛悄然來到衛灌的身後,正當他要舉手將衛灌擊昏的剎那間。常年生活在血海中的聽覺為他帶來一個熟悉無比的聲音。
馬蹄聲,還是大規模的騎兵行進的聲音!
他猛然回過頭來,看向自己的袍澤。但看那十數名宿衛臉上也露出了驚喜的表情,顯然知道自己並沒有聽錯。
所有人將目光放到聲音來源的方向,西北面,充滿了期待和希翼。
是的,他們也同樣渴望援軍。沒有人希望逃跑,也沒有人希望衛灌會陷入危難”,
事實上,突圍計程車兵已經挑選好了,能收繳的戰馬也集中在一起。這已經是早就暗中準備好的東西,”
當西北面,地平線上,冒起了一團團塵土飛揚。顯然,正在攻打南頓的江東軍也發現了突然出現的變化。正如同宿衛們也不敢確認是否就是他們的援軍,陳武倒是直觀了很多,因為他知道,凌操絕對不會給他再派遣一兵一卒,自己也沒有臉面再去求一兵一馬。
所以,那突如其來的騎士,只有一個可能,便是河東軍的援兵!
陳武的臉色立刻變得分外難看,他已經將大部分的力量都投放到了攻城戰上,中軍還留下的兵馬也不過區區不到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