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
不過,仔細推敲一下,荀彧更是驀然發現,彷彿是從劉備入侵翼州開始,關於翼州的訊息一直都是斷斷續續的,只是偶爾從流落到東平的那些流民口中搜集,然後送到他這裡來。
如果是以前也就罷了,別備那一手詭計讓河東和充州都被他耍了一大道,曹營上下也不懷疑劉備能夠在翼州攪起一片風浪。只是這麼久過去了,劉備這個名義上的盟友都不曾南下派遣半個使者,這就不對了。
要知道現在河東和孫曹聯軍之間的戰爭徹底爆發,前線每時每剪都在慘烈的廝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因為某個失誤而導致大範圍的戰略失敗,任何一個有力的因素都該是要爭取的。
劉備入翼州,顯然是對孫曹方面相當有利的事情。可偏偏這樣一件重要的事,在此前竟然所有人都還沒察覺已經變得不可靠了!
荀彧的臉色開始漸漸變得沉重;當即放下手中的文書,喚來屬吏。“翼州方面的動靜為何一直不曾見有稟報給我!?莫非這些時日,一直都不曾有關於翼州的訊息南下?又或者我們潛入劉備軍中的細作都成了啞巴了?”
那屬吏本聽荀彧緊急召見,還以為是充州那兩股河東騎兵的事情,都已經準備好了應對,但聽荀彧的問話格外嚴厲,卻又是與他所想完全不同,一時間唯唯諾諾不知道如何對答。
好不容易整理好了腦子裡所想。那屬吏猶豫了下,還是對答道。“回稟大人,翼州的訊息之前確實都不曾斷過送往充州,不過都不是什麼緊要訊息,莫過就是劉備攻破了信都,徵召兵馬,張遼被擋住不得東進之類的!我等整理文書,認為這些東西都不太重要就沒上秉給大人。畢竟大人日理萬機,要處理的文書實在太多了
荀彧的人格魅力是相當驚人的。一個工作態度認真,對待下屬也並不因為身份的差距而盛氣凌人,反而彬彬有禮,而那股聳然天成的溫文爾雅更讓人不知不覺就有了憧憬之心。這樣一個人,不單單是在充州。就是在曹營中,也是一等一的受人尊敬。
“荒唐!翼州之事,於我軍可有大利,怎能自作主張!”可現下荀彧一改平常的溫潤性子,皺起眉頭。當即怒斥道,“即便只是些許平常的東西,也不該扣下!”
荀彧見對方眼力有幾分委屈。語氣不由有些放緩,“我知道你們是怕我每日處理公務太過勞累,想要為我分潤一些壓力,也知道你們是恨劉備將我們曹軍也算計進去為他做嫁衣。可是這今天下紛擾,爾虞我詐只是平常事,只要對我等有利。就算先前什麼不愉快也可以暫時忘記掉。日後也有再報的一天。”
說道此處,荀彧整理了一下衣衫,腰桿挺得筆直,“要知道,為正人君子,不背信棄義,懂知恩,尊大義,忠孝禮義廉恥不可廢,堂堂正正還怕沒有成事的一天?劉備有仁名,卻無忠義,遲早為我軍所敗,不足為慮。事實上,他在翼州之事,我並不看好,潛龍固然得水便能昇天。但是這水卻是死水,不過攪浪花而已,恐怕衛寧的反擊他也不一定能扛過去!”
“所以,正是如此,你們將翼州的書函壓下,卻是大大的不應該了”。荀彧說道此處,充滿了責怪的看向屬吏。
這也是他脾氣溫潤,倘若是某個稍微暴躁一點脾氣的人,對於屬下這種行為,當即罷官還是小事,就是立剪技責處罰都不為過。
屬吏面紅耳赤,“屬下實在不知道翼州之事竟對主公如此緊要,先前只是想著劉備入翼州,若有重要的訊息再稟報不過,”
“那可有什麼緊要的訊息”荀彧也不為難他,當即道。
那屬吏只是搖了搖頭,回答道。“也不過還是那些,不過”
似乎想到了什備,那屬吏臉色微微一變,猶豫了一下,“似乎已經有大半個月都不曾有訊息送往充州了
荀彧瞳孔微微一縮,當即道。“大半個月都不曾有訊息送來!?那豈不是說我充州已經有大半個月的時間對翼州一無所知!?”
那屬吏臉色也很難看,要知道負責整理來自各地的情報就是他的分內職責,又聽了剛才荀彧的分析,自然知道翼州的情報似乎很重要,而就是這樣的事情,他因為先前的輕視和不喜竟然都不曾上心,這的確該死了。
荀彧也不管那臉色蒼白的屬吏。眉頭已經是高高皺起,連續踱步走來走去,嘴角卻是喃喃道,“大半個月的時間可以做許多事情了。半個月迷障了我等眼聳,如果這樣做。絕對不該是劉備封鎖訊息才對。就算我軍中派遣的細作為劉備所察覺。但劉備也應該要與充州保持聯絡,就算不保持聯絡,也沒必要封鎖,迷障我充州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