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這個狹窄的***,聞得外面一聲歡呼,三人慌忙出前,靠近小皇帝身邊。
卻是遠遠處,兩杆大旗獵獵招展,一書晉陽侯楊。一書蘭陵侯衛,隨行一片車馬,陣勢浩大。卻正是衛寧與河東表面上地小主人楊昀到來了……
衛寧微微側頭看了身邊那個九歲的孩童,即便腰纏玉帶。一身錦袍,象徵著大漢地位的侯服披在身上,雙眼卻也是淡漠的淒涼,生硬而茫然的雙眼只是直直的望向遠處,不知道心中到底是在想些什麼又或是隻是單純的死灰一片。
微微嘆了口氣,衛寧心中的負罪感卻是越來越深,實際上,當獻帝進入了河東境內。便已經表示。他心中的愧疚,將會再添上濃濃一筆。獻帝劉協。也不過還是一個孩子啊……
為了儘快平定河東,使它恢復安定,擁立楊昀少了許多紛爭,但如今河東權利已經真正歸附他手上,楊昀的作用便是可有可無了。衛寧不知道,如果自己這一路走下去,當獻帝也失去了價值地時候,他又將如何……?
驀然胸口又閃過一絲劇痛,衛寧伏下身子,裝作坐騎顛簸重心不穩而掩蓋住了臉色霎時的痛苦,即便是那劇烈的咳嗽也硬是被他生生擠回喉嚨。
有宿衛近侍慌忙上前,將衛寧扶住,卻是沒有發覺衛寧那一閃而過的異樣。
摸了摸胸口,衛寧微微抹了一下嘴角,眺望遠處,卻有蔡邕勒馬立於行轅之前,翹首以盼。
衛寧瞳孔中微微有些閃爍,曾幾何時,蔡邕那是神采飛揚,風華正茂,可如今看去,卻是黯淡了許多,兩鬢霜霜,那枯瘦的身形,不知道受了多少苦難。“恐怕……昭姬看了,必然是會心疼得掉淚吧……我這個岳父啊,終究不是干政治的料啊……”衛寧苦笑著搖了搖頭,一揮手,當即驅策胯下特意挑選的溫順戰馬飛馳了上去。
有了衛寧帶動,身後,那一彪州郡文武哪幹怠慢,紛紛便緊隨其後迎了上去。看著那群昔日圍繞在自家父親身旁獻媚之極的人,唯有楊昀眼中閃過一絲憤怒……
衛寧在宿衛的扶持下,一把跳將下馬,看著蔡邕那分明飽經滄桑的臉龐,不禁心中升起一絲酸楚。事實上蔡邕作為他名義上地恩師,卻不曾教過他太多的東西,但便是這樣一個苦難的大學者,能夠兢兢戰戰熬到這一步,拋開親眷身份,衛寧心中也能升起足夠的敬意。
微微抖了一下衣袍,衛寧當即拜倒在地,道,“小婿……見過岳父大人,見過恩師!”
蔡邕何嘗沒能看到衛寧眼中那絲關切與敬重,而想起昔日那稚嫩懶散地孩童如今卻已是整個大漢跺腳三分震動的人物,也不禁心中一片感懷的唏噓,甚至忘記了催促衛寧先行接駕的事情。
跳下馬來,蔡邕自然是知道衛寧身體本就虛弱,一把將他扶起,卻也有些結舌道,“好……好……好!賢婿果然不負我所望,不負衛氏一門忠良……”
衛寧站起身來,恭敬的立在側邊,揮散心中那股傷感,這才笑道,“若不是恩師昔日點化,我又如何能有所小成……”
蔡邕拂了一把花白長髯。微微一笑道,“你本是天生之才,我卻是沒有多少功勞……唉……遙轉一想。才驀然發現,歲月已過十數載,河東在你經營下,卻是遍地生機,不似大漢各地滿目瘡痍……你父親可好?還有……昭姬……”
衛寧恭敬道,“父親也是常想念岳父大人,如今聞得岳父護駕來往安邑,卻是讓小婿安頓好聖駕後。便請岳父上門一敘……而昭姬得知岳父已到,卻是早恨不得隨行前來相見呢……”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不必賢弟相請,我也必然是要上門拜訪地……呃?”蔡邕連連點頭,卻正見行轅外一個個河東州郡官吏就那樣矗立許久,等著兩人交談敘舊,卻才驀然驚醒,“唉!失禮也,大罪!大罪!賢婿既來迎駕,還該速速隨我前去面聖!”
衛寧心中一笑。招過百官與楊昀,這才隨同蔡邕急步而入行轅。
事實上,在蔡邕與衛寧談話之時,小皇帝便早迫不及待了,一路上見過河東的繁華,又經過了蔡邕的疏導,心情好了許多,卻也隱隱然懷念起昔日地皇宮生活,不是董卓地陰影下,不是李郭的控制下。而是屬於他漢室地榮光。
在經過蔡邕無意間的影響,小皇帝自然也將衛寧當成了與蔡邕一般的忠良,既然是忠良,那麼也不會再出現李郭那般欺壓了吧?
經過沿路官員的高歌讚揚。年幼的小皇帝並沒發覺他們不過是表面上地尊敬,虛華的奉承和禮節,在這個時候,讓劉協不知就裡的覺得自己的皇位,似乎才真正有那麼一點天子的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