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朱雋這樣一個大漢支柱就這樣崩塌了,讓蔡邕不絕心中頗為傷悲。
而一念及此,蔡邕看著腳邊那李暹人頭,萬般怒火紛紛燃燒,兩眼才幹地老淚又將橫流,提起手中佩劍,便發洩著向那腦袋看去,渾然不顧那紅白一片亂灑,腦袋被他劈坐爛瓜。
即便是身邊一干文武對朱雋之死也頗為憤恨悲慼,卻也被蔡邕如此暴烈更懾在當場,嘔吐不已,同樣在旁邊目瞪口呆的還有張繡這個征戰沙場的小將。他卻是從未想過,平日裡溫文爾雅的大儒蔡邕竟然也有劊子手的潛質?
好在蔡邕怒意稍平,看著身前那爛做一團的首級,胸口也是五內翻騰,側過身去同樣嘔吐不止。終於讓張繡稍微平復了一下對儒生的改觀……
張繡搖了搖頭,現在卻不是能夠浪費時間的時候。當即對蔡邕道,“太傅大人,可速速隨駕東走,倘若李催郭汜醒悟追來,恐防有變!”
蔡邕點了點頭,止住嘴角嘔吐,回道,“有勞將軍了……”
張繡當即一揚長槍,叫眾軍士分出十數匹軍馬。讓其中幾個重要人物騎乘。這才喝令向東,“全軍聽令,護駕西行!”
一腳踏上了慄邑那殘破地城牆,任大風吹襲,衛寧依舊眺望城西久久不語。
“公子,此地風大,還是速速返回縣衙為好……何況這城牆殘破,倘若公子有所閃失,末將萬死難辭其咎呀!”典韋見衛寧在那發呆沉默不語,微微嘆了一口氣。慌忙上前勸解道。
衛寧沒有回頭,只是低聲道,“老典……這裡便是元儉埋骨之所啊……可惜若不是我地過失,又如何會讓他命薄如此?他應該可以再活數十年地……”
典韋不知道衛寧說廖化還能再活數十年的意思,也不懂為什麼衛寧會如此自責,卻是嗡聲道,“為將者以戰死沙場為榮,以惜身不前為恥,廖化將軍能夠馬革裹屍,想必是其夙願。何況當初楊奉親自領兵攻打馮翊。也是陳宮在旁出謀劃策,公子會盟酸棗卻是完全拖住了董卓大軍,何來自責?”
衛寧微微搖了搖頭,有些東西是他一個人必須謹守的秘密,即便是典韋,也是不能與他分享這獨守的孤單。最後看了城西那片樹林。衛寧嘆息了一聲。取出腰間所掛酒壺,潺潺灑灑倒在城下,微黃酒液隨風上下翻騰,均勻的滲入這片土地。
“走吧!”將整整一壺美酒敬完,衛寧默默嘆息了一聲,一抖披風,這才領了一干文武返回城中。
“如今後軍糧秣可有準備妥當整頓如何?第二批糧草,何時才可送到慄邑?”一邊向著縣衙走去。衛寧一邊向身邊陪從地河東從軍屬官問道。
裴潛現居行軍司馬。這便是他分內之事,當即上前回道。“如今慄邑存糧足可供大軍半月,而張燕將軍押運糧草送達解涼,有黃河順流而下,不過兩日,便可抵達慄邑!”
衛寧點了點頭,又對陳宮問道,“徐榮領兵攻打馮翊,區區幾千兵馬不足掛齒,你且稍整行裝,叫李樂領兵一千,先行護送前往馮翊,只待徐榮攻克馮翊後,便由你張榜安民,壓住政事!”
陳宮眼睛閃過一絲喜色,當即恭敬回道,“在下遵命!”
“還需要加緊修補慄邑船塢,能控此地,能與我軍解涼形成一體,借大河運送糧草,遠比從蒲州繞山渡河還要快捷許多!更需要多加防範受緊渡頭,小心謹慎!”衛寧接著又對典韋道。
“恩,我這邊調撥人手過去監督!”典韋點了點頭道。
“如今奉孝隨同公明,漢升南下渭南,想必也該到了吧……”衛寧揉了揉腦門,頗為疲憊,“我軍雖攻其不備,行軍迅速,但遲早李催郭汜還是要得知地!便是不知道我岳父身在虎穴,倘若被知道與我河東相通……唉!”
“報告忽而一聲大叫,從城西城門喚來,一騎快馬飛奔,有宿衛慌忙將來騎攔住,那信使知衛寧在此,慌忙捧著馮翊來書匆匆向前。
“報公子!徐榮將軍已經攻克馮翊,如今趙雲將軍正領兵攻打高陵,不日便能破之!”那信卒臉上泛喜,又從懷中掏出一封書函,遞到衛寧身前,“還有徐將軍得一封從長安而來地書信,叫小人連夜給公子送來!”
“來自長安?”衛寧心中一動,接過信函,寥寥數語,臉色卻霎時一片歡喜,環顧左右大笑道,“李催郭汜內訌,各自征伐!我岳父暗中聯絡舊臣搶奪聖上,正欲護送向馮翊而來!真是天助我也!”
“長安距馮翊不遠,又毗鄰渭水,衛侯當早遣兵馬接應,只要蔡太傅與朱雋將軍能送聖上渡過渭水,則便入我軍之手!而我軍正可趁敵軍追來,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