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中,衛寧地態度對於曹操來說也是至關重要。
衛寧在擔憂楊奉北上討伐他這個“叛逆”的同時。曹操也在擔憂一旦大軍攻奪河東。衛寧身處北方,作為楊奉名義上的下屬。五萬兵馬會不會自腹背殺出。
衛寧不得不苦笑,原本一直致力於開拓中原腹地的曹老大對局勢的竟然如此敏感,任何一個機會似乎都逃不過他的法眼。
河東這塊富庶之地,自然是所有人眼饞的肥肉。衛寧雖然想過未來必定會成為哪個巨頭眼中迫切想要地地方,卻不想,才去了董卓,卻惹來了另外一個更為可怕地傢伙。
就算是現在的曹操,手中地兵將謀臣,也是一抓一大把啊。而一家老小都在曹操手中,這樣的要挾對於衛寧來說,卻是更加難過。
箕關早已經被曹操暗中所奪,陳宮前段時間在焦頭爛額的思對徐榮兵馬和北方衛寧,而無暇顧及,只以大陽兵馬屯紮,以防不測。
而現在徐榮既然已去威脅,反成了掣肘衛寧的助力。那麼對於曹操的虎視眈眈,自然是要放到首先的位子。
徐晃這個可憐的打工仔,還沒有從和徐榮大戰緩過氣來,卻又立刻領著手上的兩萬殘兵馬不停蹄的開往聞喜。楊奉手中可以值得信賴的大將實在太少,唯有徐晃一人有將才。
晉陽郡守府內,衛寧信步遊走在庭院之中,月色有些朦朧,卻讓他那苦悶的臉色越發清晰。
“兄長為何在此愁眉不展,可是為了那曹操信使所憂慮?”就在衛寧思索未來的道路,卻是郭嘉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身旁。
衛寧回過頭來,張了張嘴,卻又搖了搖頭,最後只得苦笑兩聲。
“兄長為何不覺得此乃天賜良機?”郭嘉摑弄了下鬍鬚,驀而笑道。
衛寧眉頭輕輕一挑,有些疑惑道,“我家小皆為人所囚,何為天賜良機!?”
郭嘉止住笑聲,這才肅然道,“兄長手握五萬精兵,帳下黃忠,趙雲,典韋皆乃萬人敵!晉陽,上郡,雁……朔方,五原,雲中,定襄皆為兄長馬首是瞻!兄長既得軍心,又得名望,功高震主,楊奉遲早難容於你,何不舉旗自立,好過受他人所掣!“
“……自立?”衛寧肩膀一個顫抖,回頭看向郭嘉,只從那雙眼眸之中看到了熊熊燃燒的火焰。衛寧再側過頭來,看了看一直與他寸步不離左右的典韋,那牛眼中,同樣也是沸騰的渴望。
衛寧驀然才發現,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周圍的所有人都已經達成了共識,想將他推向那個新的位子。
“兄長出身貴胄,年少封侯,名滿天下,自破黃巾起,會諸侯共討董卓,破鮮卑十萬授首,天下何人不識君?且,兄長如今已難容楊奉,而以兄之名,天下諸侯,何人敢收兄長!?楊氏早弱,兄長胸有萬壑,豈能屈居楊奉這般無能之人之下!?”郭嘉跨前一步,聲音陡然高了幾分,“如今曹操有意謀取河東,楊奉兵將疲乏,已是自顧不暇,以嘉視之,楊奉必然難擋。而安邑以東既危,楊奉必調平陽徐榮南下增援,假兄長親提一軍趁虛南下,以衛氏河東名望,平陽以南,必然成兄長唾手可得。”
衛寧眼神早已恍惚,面對郭嘉咄咄逼人的氣勢,卻反而連退了幾步。
“……楊奉固然兵將疲乏,我軍又何嘗不是?何況,晉陽少有餘糧,哪堪征戰!?而就算能得歸河東,曹操又豈會善罷甘休?”衛寧瞥開眼神,卻繞開話題道。
“呵呵……兄長大可先以文書告曹操,以安其心,為其借膽,曹操既對河東誓在必得,大戰一觸即發。楊奉雖無能,而手下陳宮卻還有幾分謀略,徐晃,徐榮二人,也是難得的大將之才。曹操要想輕易奪取河東,恐怕是沒那麼容易!兩虎競食,而兄長可坐收漁利!”
“楊奉固然守土有責,而曹操又豈會如此不智?”衛寧搖了搖頭,“奉孝!切莫小瞧了曹操此人啊……”
“並非小弟小覷了此人,恰是此人文韜武略不凡,才不得不與楊奉決一死戰!”郭嘉搖了搖頭,提起曹操卻也難得浮起一絲讚賞,“為英雄者,當審時度勢,如今冀幽雖戰火綿綿,卻已漸分勝負,公孫瓚窮兵黷武,必敗無疑。袁紹若得冀幽,必將眼光放於幷州一地。假兩州雄兵,於兄來說,也難擋之……曹操固然可以退兵,以待楊奉與我軍廝殺,可淮南袁術在其南,掣肘於他。而冀幽分出勝負,插手幷州,亂局中,曹操又如何能擋?本可敗楊奉疲兵,又何必等他日於猛虎口中奪食?”
衛寧苦笑不已,弄了半天,自己花費了六年時間經營好的河東土地,卻成了一塊人人眼中的香餑餑。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