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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東,很強大,輸給這樣一個敵人,並不會辱沒於他。
有了龔都打家劫舍得來地錢糧。呂布花費了半個月時間調理好身子。又勉強讓赤兔重新恢復了不少體力。便迫不及待地帶著龔都直接向北面而去。
沿路上。呂布並沒有再導演一次歷城地慘景。只是小心翼翼地躲開了沿路鄉鎮。蜿蜿蜒蜒直指河內。
而這個時候。衛寧已經率領地四萬兵馬抵達了河內城中。
先前。朝歌一戰。大敗袁紹十數萬兵馬。除了少量投降士兵外。大部分地降卒都囚禁看管在朝歌。牧野一帶。啟用這些降卒分散。以工代勞修繕朝歌。鄴城等地地城池水利。直接等到衛寧將整個河北統一之後。這些戰俘才得以返鄉。而冀南一帶。經過近十萬人修繕。倒也勉強恢復了一些戰前地元氣。
大軍所過之處。從當初地烽火連天。四野遍地流民餓殍。倒多了幾分祥和。
戰爭賜給了所有人痛苦和血淚。但同樣。何嘗不也是讓人更加堅強。尤其。有這麼一個民族。他飽經磨礪。但從來。不會因為戰爭而低下頭顱。只會在血與火中。依舊驕傲而堅韌地挺了過來。這樣一個可愛地民族。他們就是有這樣一雙勤勞地手。
或許,這應該是一個民族賴以生存下去的品質,同樣,衛寧覺得,自己有義務將這樣一個民族帶到巔峰,將未來可能出現的任何蠻夷南下的可能,所掐滅。
大軍娓娓踏入了河內城池之中,衛與甄宓趴在那屬於兩人的小巧馬車之中。將腦袋探出四野觀望。
他還記得,當初衛寧嚴肅的讓他記住從河東到河內的那片寧靜畫面,卻在河內北上開始,見過了太多的慘景。路邊的屍體有多少餓死,又有多少壞於疾病,更有無數人,死在兵政地苛刻,又或是戰亂必然伴隨帶來的賊禍。
而朝歌城外,近數十里起。數十萬兵馬的大戰。只便是戰死地鮮血,便幾乎染紅了整個漳河的上游。甚至一度到了鄴城,漳河的中段也能看到那依稀未曾散盡的殷紅。
七八歲的孩童,又如何見識過這般慘烈的畫面。當初對戰爭的憧憬,到了此時此刻,才有了深刻的體悟。或許,他在此前會崇拜典韋,崇拜黃忠,崇拜河東任何一個戰功赫赫的大將,但見識過真正地戰爭,他才知道,這其中到底有多少辛酸。
衛寧交會了他一個道理,戰爭不能輕易開啟,否則必然讓局勢動盪,讓百姓流離,讓無數人,不管士兵,不管平民,都為這場戰爭而死去。
但是,當戰爭必不可免的來臨時,你卻不能退縮,勇敢的舉起兵器,不出則已,一出,即便不能做到一舉潰敵,也要打痛你的敵人,讓他們再不敢小覷!
最起碼,你有義務,保護你的子民,在身後不會因為戰火的覆蓋,而成為這般慘景。禦敵於國門之外,戰不進本土之地,禍不殃己方之民。
你永遠也應該成為進攻的一方,就算防守,也絕對不能輕易的放棄任何一塊土地,因為,那裡,有你的子民!
對於衛寧地話,衛從不敢馬虎大意,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衛寧就會突然詢問,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衛寧會讓他闡述講解。
在身體力行下,見識過冀州因為戰爭的蕭條和悲慘,對戰爭更深層次上的接觸,似乎已經讓衛更成熟了一些。
至少,在這個時候,他還能夠慶幸,甚至發自內心的歡悅,看著河內城中,歡天喜地的百姓,以及慶祝河東大勝而回的驕傲。
這樣一支軍隊,這樣一個統一北方的霸主,他越加強大,也便越加代表了治下百姓的安定生活。
河內,在當初是與河東並稱的三河之一,自然也是比較富庶地地方,雖不及如今地河東,但經過了無數年的安定發展,比起自黃巾起義開始戰亂不斷地冀州任何一個城池都要繁榮了許多,即便是鄴城和信都這兩個冀州有名的城池都不遑多讓。
沒有踏出過家門半步,最多也就是在城外溜達過一兩次,甄宓那雙水靈靈的眼睛,好奇而充滿期待的看著沿路街道中夾道歡迎的百姓,還能從高大的樓亭看到這個城池的繁榮。
河內都已如此了,那作為大漢新都的安邑,又該達到什麼程度呢?要說起來,曾經呆在信都甄府內,甄宓酷愛讀書。但見識終究是沒能上去,可以說,自從出了信都以來,所見所聞,所思所想,遠遠超出了她自懵懂起的所有見聞。
天下之大。卻不是這樣一個小丫頭可以輕易想象的。
四萬大軍有三萬兵馬屯兵外城,剩餘人加固各門防守,衛寧臨時任命地河內太守恭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