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件。
政治,軍事,名望,都可唾手可得。
遍及河東治下,能夠與他爭鋒地不過只有衛凱,以及河內司馬家而已,但司馬家地影響力,並沒有他聞喜裴氏來得緊固,河東這個新大漢皇城,去了河東衛氏,便是他們一家獨大。
至於衛凱,如今遠在長安,屆時能不能成功的返回安邑也是個問題!
一石三鳥,裴潛地計劃卻是做的非常不錯。
但沒想到,最關鍵的地方,卻也自然而然的成了他的破綻。
衛寧能不能殺得掉?
當三百宿衛將兵器直接指向他所領的上千兵馬的時候。這個問題便如同一把巨槌狠狠的在他胸口來了一記。
而當從街道兩旁地民屋中,驀然殺出了成千養精蓄銳等候多時的精銳甲士時,裴潛已經彷彿雷齏一般愣在了當場。
有了警戒,甚至是敵意的三百宿衛,是可怕的……那無數小戟飛舞,化身殺人機器。效率高的驚人。
裴潛自問自己做事異常小心謹慎,決然不可能露出蛛絲馬跡被郭嘉所知,甚至知道他參與這件事情的唯有黃琬和董承而已。
作為最後地殺手鐧,沒理由黃琬和董承會將他出賣,致使計劃功虧一簣,可偏偏現在表明了,他裴潛早已經是甕中之鱉,人家便等著他入甕!
百米外,那輛馬車彷彿近在咫尺。只要能衝破面前那百來宿衛的防禦,將便能大功告成……可惜,當兩道的伏兵衝出來的時候。似乎一切都已經結束了,而他裴潛輸掉的不單單是自己的仕途,生命,還有他裴氏的未來,一個可能在日後的歲月裡,翻雲覆雨的大家族……
馬車噶然而開,衛寧依舊是染血地軟甲覆身,眼睛平靜的望著遠處還握著寶劍的裴潛。
內心有憤怒,又或是有失落。衛寧從一開始看到裴潛這個名字在郭嘉遞上來地密報中,還頗為不敢相信。事實上,他並不認為自己對裴氏太過刻薄,反而裴氏能夠有如今這樣的聲望,已經是他衛寧的恩惠了。放眼天下,能夠在他衛寧眼皮子底下蓬勃發展的大士族,便只有他聞喜裴氏和河內司馬家而已。即便是新政的頒佈,衛寧也儘可能的讓裴氏不至於遭受太多的損失……
可眼前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一個毫無情面可言的事實。
“裴潛……!還有什麼話說嗎……?”衛寧地眼睛很平靜。平靜的異常詭異,張開嘴來,淡淡的盯著裴潛道。
苦澀,或許是有對未來的恐懼,裴潛勉強張開嘴巴,彷彿認命一般的垂下了手中寶劍,周圍的亂民當那彪伏兵殺出來的時候,再也不能造成理想中的混亂,而遠處震動的腳步聲。顯然是京軍已經趕來。“我自問做事不露痕跡。卻不想還是被郭嘉看破……我無話可說!”裴潛眼神漸漸黯然,失去了神采。
“郭嘉沒有看破你……看破地卻是另有其人……”衛寧搖了搖頭。道。
“是誰……?”裴潛抬起頭來,確是很想知道,到底是誰讓他功敗垂成……
“朝歌一戰,我將袁紹十數萬擊潰的當晚,司馬朗入了我帥帳,與我談過一段時間……”衛寧深深吸了口氣,驀然道。
“司馬朗?!”裴潛瞳孔瞪大,不能接受的瘋狂搖起頭來,怒聲道,“不可能!我從未在他面前表露過絲毫跡象,他絕對不會知道我的計劃!”
“對,沒錯……司馬朗也沒有看破,他之所以會來找我,不過是因為他有一個很出色的兄弟,司馬懿,司馬仲達,當初能夠一言道破你內心矛盾的小傢伙,或許還有深刻的印象吧?”衛寧諷刺般的一笑,道。
“司馬懿……那個弱冠少年?”裴潛微微一愣,想起了那雙彷彿能夠看破天下的深黑眸子,不由得後背一冷,半晌才苦笑道,“原來,最後地贏家卻是司馬一族,呵呵……我裴潛用整個家族,用我地未來,一生,都只給了他人做了嫁衣!好,好個一個弱冠俊傑……”
說道此處,裴潛慘然一笑,看了衛寧一眼,道,“那個少年讓我想起了一個人……對,沒錯……他很像你!日後,定然也會是個很了不起的傢伙吧!”
從沒人想到,兩個人最後地一次見面會是在這樣的場合下,一邊各兵對談,一邊聽從著一聲聲垂死的慘號從淒厲到絕望,最後細不可聞的呻吟。
當最後一個叛軍被郭嘉埋伏許久的伏兵當街處死之後,所有刀槍盾戟都指向了最後唯一一個生還者,騎著駿馬的裴潛。
或許是想起了當初衛寧初入安邑的時候,裴潛作為第一批投奔他的人,解了他不少燃眉之急,可以說。若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