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清楚,不過卻也有些不願,“我棲身鄴城,數受人白眼,不提那殺豬屠夫,便是那紅臉也瞧不起我等。如今不爭功搶些臉面,若讓那關羽奪了泰安。豈不是讓我面上無光?”
頓了頓,呂布又傲氣道,“再說。前翻那高覽已經被我殺得大敗,軍心膽顫,此刻若乘勢擊之,未必不能一舉破城!聽聞那高覽乃是河北名將,以此觀之,袁紹麾下也不過如此!”
張遼無奈,便想起那日率兵追殺高覽時。斜刺裡殺出的那員英挺武將,一杆長槍有章有法,竟是也不在他之下。張遼有將才,雖不是如呂布那種目空一切的孤狂,但也總是有那麼幾分傲氣。
張的武勇足夠贏得他的尊敬,聽得呂布此言,張遼還是搖了搖頭道,“將軍所言差矣!那袁紹雄踞河北數載,破公孫瓚,降三州。昔日便連河東衛寧也要數避其鋒,帳下人才濟濟,不可小覷!”
說道此處。張遼又恐呂布性格執拗動怒,又道,“若是昔日將軍雄威或許罷了,但如今我等棲身他地,掣手掣腳,將軍固然武勇無敵。但也難以施展啊!”
呂布本聽張遼大讚袁紹。心中有了些微不喜。聽了後話。方才覺得稍微平衡了一些。不得不說。從跟隨董卓起。虎牢關一戰後。呂布倒也多受了不少打擊。無論李郭之亂。還是兗州之戰。呂布幾敗。狂傲無比地性格也算是微微有所磨礪。至少。也懂得如今寄人籬下地收斂了。
不過。話雖如此。呂布還是有些不甘。“我等奮勇廝殺。方挫敵銳氣。泰安守軍不過歷城殘兵退下。懾於我軍威名。已無戰心。假若那關羽趁機佔了便宜。奪得泰安。不是偷我等之功?如何甘心!”
張遼與關羽倒是有些意氣相投。但呂布畢竟是他地主公。夾在中間。卻顯得有些左右為難。猶豫了半晌。才道。“那日末將追殺高覽。便有袁軍相救。我觀那來將武藝不凡。排程兵馬也頗有章法。進退有序。泰安雖然兵馬不多。但地勢險要。若有那將坐鎮把手。就算戰心已失。但要破泰安恐怕也沒那麼容易……”
說道此處。張遼臉上又浮起一絲擔憂。道。“再者。袁紹領大軍攻打青州。歷城乃是衝要之地。如今被將軍所得。必然震怒揮軍來奪。泰安既有此強軍在後。要重整軍心。不難!”
“那依你所言。我軍當如何?”呂布皺了皺眉頭道。
“不如主公讓那關羽先去取泰安。主公另取他處!”張遼想了想。道。何處?”呂布微微皺眉問道。
“樂安!”張遼眼睛炯炯有神道,“袁紹大軍攻打青州,所賴糧道有二,一便是為歷城,如今已為將軍所破,另外一處便是樂安。若能破樂安,則如一刀兩斷,袁紹大軍陷入青州,便成孤軍之勢。屆時袁紹缺糧,主公要破其軍,便是易如反掌!”
“哦?”呂布不善這些大略謀劃,但也素知糧道重要,張遼描繪的前景頗為可觀,自然興致勃勃。
不過,呂布想到此處,卻是驀然出聲道,“既然我軍破了歷城,那樂安必然把手嚴密,我軍這些兵馬前去,恐怕難以攻破啊!”
張遼自然想到了此處,眼睛微微一轉,道,“將軍所言不錯!歷城已破,樂安為最後一道糧道,但樂安偏遠,若從此處運糧,頗廢周章,卻是遠不如歷城快捷。若是袁紹,末將以為,其必然不肯善罷甘休,大軍就算回援,也是西進章丘然後到泰安,泰安一是最後抵擋我軍東進的屏障,二則為以作反攻地前哨,以此觀之,泰安重要,同樣卻是不弱於樂安了!而既然如此,袁軍必然死守待援,我看關羽要破泰安恐怕是不成的!”
頓了頓,張遼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道,“而關羽既然領兵去取泰安,樂安恐怕鬆懈,我軍或能奪之,但該城防守嚴密,我軍自然是難以攻破,不過將軍自可大張旗鼓引動袁紹驚懼,則彼軍必然不敢怠慢。屆時,我軍既然攻取樂安無望,便不如兵鋒直轉,南下急奔泰安,乘虛而奪之!”
呂布虎目閃過一絲喜悅,當即拍案道,“文遠此計甚妙,便讓他關羽為我等牽制袁紹軍動向。而我等成就大功!”
而便在這時,張遼猶豫了一下,半晌。還是道,“將軍破歷城傷亡不小,既然關羽離去,將軍坐鎮歷城,正可乘機招兵買馬,補充我軍虛耗……不過,恐受劉玄德猜忌……”
呂布大大咧咧道。“我等征戰在外,徵召兵馬以做大軍所用,攻城略地,不是也算幫他劉玄德麼?他又如何會起疑?”
張遼嘆息了一聲,他與關羽交好,或是飲酒時,關羽都有意無意的表示拉攏之意,以他聰慧又如何看不出劉備對呂布也是頗為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