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她搖頭,語聲低落下來,“我只是……只是……”她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但心中卻莫名的感到難過。
攬住她的肩,他輕柔的道:“別怪我,寒兒,我還未堅強到能眼睜睜的看著你離我而去,兩年前的遺憾,終我一生我都不願再看它重演,明白嗎?”
“所以你就去涉險,去恭王府為我求取解藥。”她終於還是忍不住落了淚。
“你這樣做,我難道該高興嗎?”
“傻孩子。”心疼的拭去她眼角的淚珠,他將她擁在懷裡,“說什麼涉險,恭王府又不是龍潭虎穴,難不成他還能吃了我?何況我們不是安然無恙的離開嗎?帶回了醇香,醫好了你的毒傷,怎麼說這一趟恭王府都去得值得。”
“你當然這樣說。”冷清寒悶悶的道,有些不滿他的輕描淡寫,直至現在她還對李徹狂怒的樣子記憶猶新,她知道他當時確實有殺人的衝動,若不是被他一番話震住,她沒有把握兩人能從恭王府全身而退。
“不然怎麼說?若不去恭王府,你必定面對毒發命運,那時你要我如何獨自一人苟活於世,倒不如盡一番人事,還有與你攜手紅塵的機會。”
失去她的兩年之中,如同行屍走肉般的日子而今想來尚且害怕,當時若不是那份認定她尚在人間的意念支撐著,他早隨她共赴黃泉。
將臉埋入他懷中,她忍不住潸然淚下,她何來幸運,今生能得他如此深情以待,紅塵相伴。
拉她在椅上坐下,他溫言呵慰,“好了好了,你身上的毒解了是件好事,怎麼反倒哭成這樣。”遞過一方白絹給她,“來,把淚擦乾淨,你知道我愛看你笑的。”
以白絹拭去淚水,冷清寒勾勾嘴角,權充一笑,楚落塵看她眼眶紅紅的,卻又勾動嘴角作微笑狀,著實嬌憨得很,忍不住莞爾,在她對面坐下。
咬咬下唇,她忽然道:“為何我從不曾見你流過淚,這樣是不是很不公平?”
楚落塵一怔,不知該怎麼回答她“你連這也計較嗎?寒兒你真越活越回去了。”
“是嗎?”她微微皺眉,他在敷衍她嗎?
“別胡思亂想了,好好休息一下,明兒個還要趕路回殘月樓。”楚落塵站起來一微微一笑,“我也回房休息了。”
這段日子以來幾乎耗盡他的心神,她毒傷未愈猶如一根弦在他心頭緊繃著,而今終於放下一顆心,疲乏感立時湧上,是該好好歇息一番了。
冷清寒點頭,縱使他還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但來日方長,現在他確實需要休息。
楚落塵笑笑,推門出去,誰知門甫一推開,一個人搖搖晃晃撞了進來,楚落塵一個跟跆,幾乎被他撞倒,冷清寒身形一晃扶住他,目光冷冷的瞪視那名差點傷了他的不速之客。
店小二匆匆忙忙跑了進來,哈腰道:“真對不住,擾了貴客的安寧。”隨後望向那人,店小二的眼神立刻化為鄙夷0你還不快滾,當這裡是什麼地方?白吃白喝了十幾天沒錢付帳,咱們沒報官已經不錯了,還不帶著你老孃滾上身癆病,若死在咱們這兒多穢氣呀。”那人一身青布短村打扮,面容憔悴至極,向著店小二連連打揖,“小二哥,家母重病,小生手頭也一時拮据,您行行好,將來小生有了銀兩,必定加倍奉還。”
楚落塵聽他的談吐似乎是個讀書人,卻不知怎會落得如此境地。
“去去去,”店小二叱道,“少羅唆!咱們已讓你白白吃住了十幾天,你還要怎麼樣?走了走了。”
冷清寒打從見到那人就似有熟悉之感,此時細細打旦裡後,更加確定他的身分,縱使他一直卑微的低著頭。
“冷致遠!”她冷冷的喚。
那人身子一震,抬起頭來,那是一張很清秀的臉,帶著斯文的書卷氣,眉宇間竟與冷清寒有幾分相似。
他原本不習汪出息到冷清寒,此時定睛一瞧,驚得是面青唇白,瑟縮不敢說話。
楚落塵眸中閃過一絲瞭然,在床上坐下,靜觀其變。
店小二面露驚訝之色,“這位貴客,你認識他?”冷清寒並不理他,再次向那人喚道:“冷致遠?”
“二……二姊。”那人囁嚅,聲音幾不可聞,他正是冷清寒同父異母之弟,冷致遠。
“那女人也在這裡?”
悚然一驚,冷致遠咚的一聲跪倒在地。“二姊,我娘已經病重,神智昏沉,您高抬貴手放過她吧。”他明白二姊對他母親的恨,畢竟當年娘確實待她們姊妹極一可刻,甚至間接害死了大姊,所以對她的報復他並不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