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想起先前與盜匪談好的條件,簡直快瘋了。被全寨男人□□,挖掉眼耳口鼻,割斷手筋腳筋,再赤。裸裸地扔在燕京最繁華的地段。這比天牢裡施用的酷刑殘忍千倍萬倍!
求求你放過我吧!她用浸滿淚水的眼睛去看關素衣,試圖打動她,軟化她,然後找機會反殺。漢人女子不都是如此嗎?最見不得人間慘事,連樹葉枯了,花兒凋零,也會掉幾滴眼淚,難道真能親手送別人去死?
放了我,我也放了你!她眼裡寫著這句話,卻隱約明白,改換了容貌和嗓音的關素衣壓根不用擔心露餡。她那張面具塗了膠水,膚色亮晶晶的,在白天看來十分詭異,但馬車要到入夜才能抵達楊華山,昏暗的光線中,誰又看得見誰?老五對這張臉深信不疑,一個不慎就會著了她的道。
她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恰恰相反,憑她的力量,一掌劈開成年人的顱骨並非難事!女子心中駭極,卻只能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臨近子夜,天氣微涼,一直閉目養神的關素衣取下掛在車壁上的斗篷,嚴嚴實實穿好。她湊近女子,用對方的嗓音開口,“應該快到了,你今晚好生享受吧。”
男子輕笑一聲,勒緊韁繩,“已經到了,保管叫她欲。仙。欲死。”
車子緩緩停靠在山腳,黑暗的密林中走出幾個人,壓低嗓音詢問,“是過路還是上山?”
“東南西北中,此路通何處?”男子不答反問。
關素衣很快意識到他們在對接頭暗號,心裡大感慶幸。還好男子對女子十分信任,只讓她看守人質,沒讓她接話,否則現在就暴露了。女子目眥欲裂,試圖掙扎,卻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只能絕望等待。
“此路通地府,快給老子納命來!”口裡放著狠話,幾名盜匪卻嬉皮笑臉地走上前,急迫追問,“人在車裡嗎?快給哥兒幾個瞅瞅!”
關素衣絲毫也未露怯,單手撈起女子,掀開車簾往外拋。女子若是不與她說話,她還真拿捏不準對方的脾性,扮演得也不會如此得心應手。然而正是她短短几句話,關素衣便洞察了她的本性——自卑、自傲、狠毒,把殘害人命當成最大的樂事。她從未把自己當人看,所以也就不會穩穩妥妥地將自己交出去,十之八。九會隨手一扔了事。
從男子的輕笑聲關素衣可以斷定,自己做對了。
女子掉在地上後哼了哼,幾名山匪點燃火把一看,不免倒吸一口涼氣,“娘哎,老子從未見過如此漂亮的妞兒!瞧這臉盤兒,瞧這身段,簡直絕了!”
由於常年習武,女子身段的確不差,該豐碩的地方極為豐碩,該纖細的不盈一握,再配上關素衣的臉,模樣越發誘人。男子對關素衣瞭解不深,竟未看出端倪,不耐煩地催促,“行了,別看了,有三天三夜讓你們折騰,別在路上耽誤時間!”
幾人欲。火焚身,連連附和,“對對對,趕緊抬上山去讓大當家看一看,等他玩過了再賞給兄弟們。可惜不是處子,否則味道還會更妙!”話落留下一串淫。笑,沿著崎嶇山路往密林深處走,很快就消失不見。
關素衣冷道,“咱們也回去交差吧。”
男子不疑有他,駕著馬車原路歸返,天快亮時終於到了京郊,再走半個時辰就能抵達城門。關素衣為防男子與自己搭話從而暴露身份,一路都在裝睡,直至此時才“醒轉”,掀開車簾走到對方身邊坐定。她認識這條路,也知道此處有軍隊駐紮,絕無山匪出沒,趁男子睡意襲來精神恍惚的片刻,抬手狠狠劈砍他頸側。
男子一聲不吭地朝下栽倒,卻被關素衣及時拽住,拖進車廂,乾脆利落地卸掉四肢與下顎。與女子一樣,他身上並未攜帶能表明身份的東西,馬車也是尋常百姓乘坐的烏蓬馬車,沒什麼特別之處。
將車停靠在僻靜的地方,關素衣默默等待對方甦醒。大約一刻鐘後,男子睜開眼,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後露出仇恨與疑惑的表情。
“你們從帝師府劫走的小男孩在哪裡?”她用自己原本的嗓音詢問。
男子先是震驚,然後恍然大悟,少頃竟瀉出濃重的殺氣。看來他比那名女子更兇悍,也更沒有人性,與其說是貴族豢養的鷹犬,不如說更接近死士。若想從死士嘴裡問出隱秘,沒點非常手段是不可能的。
關素衣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讓她反抗歹人可以,卻沒法狠下手施展酷刑,只能把人帶回去交給金子處理。但願他們已經追查到木沐的下落,一回家就能團聚。她爬出車廂,拽緊韁繩,指揮馬車駛上官道,還未靠近城門就見前方滿是黑壓壓的人群,還有抱怨聲與喧譁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