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大地是美麗的,他要做的,就是維持這份美麗。國強,才能民安。國富,才能民康。有胤禟在,他是不用擔心沒有國富的。只是這國強,是要必須從現在開始改變的。
汗阿瑪之所以將戴梓流放,一方面是被南懷仁之類的小人矇蔽,另一方面,就是顧及著滿人的地位。他們畢竟是少數人統治多數人,既要讓多數人接受他們,又不允許少數人被那多數人同化,能做的,就只能是更集中權利,死命的將皇權往自己手裡捏。
而大清是滿人馬背上打下的江山,漢人多文弱,禁武令又是前朝早早頒下來的。所以,當權者是絕對不會允許那種只要是個人就能使出很大威力的武器的存在。就算是康熙允許了,滿人大臣,滿人宗室,滿人貴族,也絕對會反對到底的。
所以,戴梓不能明著被赦免,他要是想將戴梓救回來,唯一的辦法就是將人藏起來。就好像現代電影裡演的科學怪人一樣,秘密的將他藏在某個地方讓他研究武器。
可是,這樣一個人,藏著掖著,豈不是太委屈了?戴梓這樣的人才,這會兒在那些英吉利什麼的地方,應該是備受重視的吧?
“爺,我知道您的想法,但這件事情要慢慢來。”雲容能察覺到胤禛心裡的猶豫和鬱憤,往胤禛身邊挪了挪,拍拍他的手:“要真是想找地方,也不是沒有。”
胤禛抬眼看雲容,雲容輕咳一聲:“這件事情要從長計議,要是讓汗阿瑪察覺出來一星半點兒,恐怕我們連帶弘暉都要去和戴梓到地獄做伴了,所以,這件事情萬不能出現差錯。”
“你說的爺都知道,之前爺是打算用人將戴梓換回來的,你給的一本醫書上有關於易容的描述。”胤禛抿抿唇說道:“但後來想想這辦法也不是很好,易容只能用一時,不能用一世,況且,還要給他找地方研究武器,稍微有一點兒差錯,我們這輩子就算是完了。”
雲容點頭:“爺這麼想是對的,易容本就不保險,騙得了一時,騙不了一世。這戴梓,總要出來見人的,也不能專門給他派個人化妝,還有平日裡洗臉流汗什麼的,很是不保險。”
胤禛挑眉:“你剛才不是說,有地方藏人嗎?”
雲容呆了一下,隨即打哈哈:“那個,我只是大概想起來,我阿瑪說過一個莊子什麼的,等過兩天,我讓我額娘過來說說話,總能找到地方的,你知道,我阿瑪好歹也是領兵打仗的,去的地方也多。”
說完雲容都很佩服自己了,看這謊話,說的多順溜。之前真是嘴快,她居然想將空間的存在說出來!那是她的最後一個退路,不到萬不得已,是絕對不能暴露的!看來,日後還是要多長一個心眼才行。
胤禛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半響才勾勾嘴角:“那好,你過兩天和岳母商量一下。我不著急,我們剛搬出來,肯定還是在汗阿瑪的眼皮子底下的,等你將這府裡收拾好了,再說這件事情。”
雲容應了,正好青眉端來一碗魚湯。雲容分別給胤禛和自己盛了一碗,正準備喝,就猛然感覺一股腥味直衝大腦,一陣噁心,胃口就有些翻騰了,差點兒連手裡的碗都打了。
“雲容?”旁邊青眉趕緊將雲容手上的湯碗端走,胤禛著急的攬過雲容詢問道:“可是身子不舒服?”沒等雲容回答,就轉頭吩咐道:“來人,去請宋太醫。”
宋太醫也算是胤禛的親信,在皇宮裡的時候,但凡南三所的主子生病,請的都是宋太醫。
“宋太醫,福晉怎麼樣?”胤禛坐在一邊等宋太醫把完了脈,才略帶激動擔憂的問道,剛才秋蘭嬤嬤一聽雲容聞了魚湯想吐,已經猜測是懷孕了,他是想要確定一下。
問完就見宋太醫摸著鬍子笑道:“恭喜四爺,恭喜四福晉了,這脈象正是有孕滑脈,剛好一個月,福晉身子好,這胎坐的穩,日後只需要小心不過於勞累,必定能生下健康的小阿哥。”
“好,賞!”胤禛難得在外人面前露出個笑容,蘇培盛進來送宋太醫出門,順便包了大紅包。
“我這院名果然沒有取錯。”等下人們都出去,胤禛笑著在雲容嘴角親了一下:“這下子,你可不用擔心誰說你的院名不好了,多子多福,恐怕這次該她們嫉妒你了。”
雲容白他一眼:“是啊是啊,都嫉妒我吧,今兒太子妃看我那眼神都不對了,我再懷孕,恐怕太子那邊對你也沒什麼好印象了。”
當太子的都還沒嫡子呢,他這個跟班就有嫡子了,太子心裡肯定會不順暢的。
胤禛摸摸下巴:“要不然,我明天就種牛痘治天花的法子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