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陸沉的交往,其實並沒有特別多的轟轟烈烈故事,只是一種從恐懼到好奇到漸漸欣賞的反差,讓他倆的感情漸入佳境。
寫到中期的時候,就連我自己都開始懷疑,這真的是愛情嗎?
其實,愛情的終點是親情。
很多現代的理論已經有證明,兩個人待久了,會對對方失去愛情的興趣,感情並沒有變淡,只是變質了。愛情不再是濃郁的咖啡,而更多的演化成了一種親情,淡如清茶或涼水。
既然如此,愛情的初期是甜蜜且忐忑的,甘之如飴的同時,或許會帶上一分想要短暫逃離的忐忑。
這是我的疑惑,也是為什麼,在陸沉與漢生感情漸入佳境的時候,潘芷雲的出現直接將漢生帶走,中途漢生曾經想念過不捨過,但更多的是對未知世界的探索與好奇。
在前世記憶復甦的時刻,漢生的性格就已經變化了,或者說,漢生其實已經是兩個人的靈魂。
有讀者接受不了這樣的設定,認為心目中的漢生已死而棄文。
對於這個突兀點,我也覺得很遺憾。
很多我本應該做到的地方,當時並沒有去做,比如關於人物內心的剖析。
這也是我家漢生的遺憾之一。
秦王稚與現在的還是,有少許相似之處,更多的是差異。這樣的性格相融合,人物本身就很掙扎矛盾。
為王者,冷漠是必須的氣質,孤獨是與生俱來的。
為人處世,尤其是政治上,對待自己的國家與子民,在我看來是五分虛偽中透著三分熱愛,再加兩分的責任。
上一世的秦王稚自小生活條件也很優越,身份貴重不必說,更難能可貴的是兄弟父母之間的氛圍很好,在王室中非常難得。而漸漸長大以後,秦王稚莫名成了王,重擔之下煩惱增加,宮牆內外的一些險惡事之前雖然也知道,但在父兄的蔭庇下想不理就能躲過去,善良的一面得以保留的同時也保留了軟糯。即位後則不一樣,這些事情必須由秦王稚自己親手處理,在這樣的環境下,手段不強硬也會被逼得強硬起來,包括心裡的武裝。
毀滅天下陣道,某種程度來說,是秦王稚自己很幼稚的想法,不論是政治上還是思想上都不成熟。
包括之前的一些心理描寫我提到過,很努力做的一些政績都無法得到丞相的認同,秦王稚這個思路本身就是有問題的,不是王該有的態度,反而有種孩子渴望得到家長賞識而考第一的稚氣。
為王者並不需要討好誰,她需要的是自己的判斷和領袖力。如果是一個成熟的政治家,成熟的秦王,那麼所有的臣子,在她眼裡都應該是實現政治抱負的棋子。
正是這種不成熟,才會導致最後身死國滅的悲哀。最後的跳崖,對於秦王稚來說也是解脫。
她為了陣道做了一件她認為對的事情,並且用自己的命去填滿這個計劃的最後一步她不後悔,哪怕賠上自己的一切,包括政權與國家。
這裡就又是一個遺憾之處了,我心裡想了很多,千言萬語流淌在筆下卻很生澀,甚至很潦草,很多該照顧到的細節都沒有給出來,有時候自己腦補到了,卻未能填進小說達到應有的效果。
總結一下關於中期突兀劇情的感言,那就是:說得很多,想得很多,礙於筆力,表達不暢。
到了北戎十三陵的時期,北戎王實際上與秦王稚的契合度比漢生本人的契合度要高,這一點也是我創作過程中的一大失敗之處,這一點我承認。
首先說我自己的文風,原本略帶歡脫的氛圍,進入北戎以後驟然嚴肅,這在小說寫作技法上是很不成熟的,需要有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儘管我留下了一些細節,整個人物情節的發展終究還是著急了,漢生在成為北戎王的時候,要有一種慢慢的融入感,當時是我自己為了拉進度條,強行加快導致一系列的違和感。(像很多細節還是有一位細心留言的讀者注意到了,我挺感動的。我需要反省,留的資訊太少,有些地方必須很用力認真看才能懂得我在對話背後的表達,但其實這種表達方式並不適合網文,真正的大師級的作者,是會讓讀者在不知不覺中就瞭解整個故事環境和設定,我差的太遠。)
其次是一些廟堂環境的鋪陳,上帝視角開得太嚴重,我很快就能夠把自己融進去,而讀者並非我的視角,所以很多該交代的地方應該詳細描寫的地方都一帶而過,點得太輕。
當時寫完北戎篇以後回頭看,真的有種想要撕稿的衝動。
第三個遺憾,陣法體系。